我的心在自責,為什麼當初沒有聽他的話留在北京上大學,為什麼不顧一切的跑去了上海,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在他身邊多陪陪他了。他微笑的樣子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想,如果這是一個誤診該多好。我裹著浴袍,然後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發呆,盯著沈流年發給我的那一條,果然老子還是不能說到做到,好好陪叔叔吧發呆,聽著電腦裏麵小時候跟他一起照的照片發呆。隔壁家的小孩兒在彈鋼琴,那首鋼琴曲是那樣的熟悉,那首歌剛剛出現的時候,有多少歌迷眼淚掉下,而現在這首歌也入選了小學生的音樂課本。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她,美麗的白發幸福中發芽,天使的魔法溫暖中慈祥……
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看了看然後按下了免提鍵,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響起,但是很有磁性,像是甘醇香甜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泉水一般,我問他,“你是誰。”他在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鍾,“原來你早就忘記我是誰了,對不起,打擾了。”我心裏一陣的莫名其妙,剛想說些什麼,對方便掛斷了電話,我聽著手機裏嘟嘟的忙音,然後給秦晴朗發短信,我希望從她的身上獲得力量。
秦晴朗躺在床上,眼眶裏回旋著清澈的淚,分不清是悲傷是難過。我望著外麵的窗子,每當我難受或者一個人的時候我喜歡望著窗外,望著望著就不難受不孤獨了,尤其是晚上的時候,萬千燈火璀璨得像天上那些星星一般。
門鈴響了很多次以後,我才出去開門,一個穿著十分鮮豔,戴了一頂十分帥氣的帽子的少年,他咧著嘴角在對我笑,邪邪的像個帥氣的小痞子一般,鄰居家上高中的小妹妹看著這個十分養眼的妖孽美男,差一點口水都流下來了,他依舊對我微笑著,自從我加入了沈流年的流年工作室之後,我就已經習慣被周圍的女孩子用嫉妒的眼光折磨著,而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那些目光比起我此時絕望的心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充其量也就是孕婦在分娩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我說姐姐啊,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我一直都在北京呢?”
我看著跟沈流年一樣表麵人畜無害實質上腹黑無比的季川亦用極度脆弱的聲音說,“親愛的,我怎麼會知道你在北京,你從來就沒跟我說起過這件事情。”
季川亦眨了眨眼十分無辜的樣子,赤裸裸的賣萌,他撇了撇嘴角發著牢騷說,“姐姐,好歹你是我的責任編輯,你就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姐姐。你知道嗎,我每天都期待著你給我打電話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季川亦聳了聳肩像是沒什麼難度的樣子一般,他一撇嘴角,他這個表情真的帥到了一種境界,可惜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張好看的臉,“你猜猜看?”
我十分無力的看著他,然後說,“你愛說不說,反正我沒興趣,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想把門關上,但是季川亦拽住了我,他一臉妥協了的表情,像是他十分吃虧一樣,他微微一笑,“我爸跟你爸的一個朋友最近有商業往來,我去參加他女兒的生日宴會的時候,我碰巧聽到的。”我愣住了,這個人的背景恐怕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到無數倍,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沈流年總是遷就著他了,我還一直以為季川亦是沈流年同母異父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