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衛旭見霍天魁直衝過來,倏地從腰間抽出自己那對分水峨眉刺,擰身前去阻攔。手中的兩隻兵刃左右疾進,分向霍天魁胸前招呼過去。
霍天魁瞧了衛旭這出手一招,便知他的武功不過是江湖上的二流角色,當即嘿笑一聲,前衝之勢不緩。待那對分水峨眉刺進到胸前之時,兩條銅柱粗細的手臂化作虛影,往當胸晃過。
衛旭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手上陡沉。定睛看時,自己手上的一對兵刃,已被霍天魁穩穩抓在手裏。再想要運力去奪,那對峨眉刺便好似嵌入鐵石精鋼中一般,分毫挪移不動。霍天魁麵上帶笑,露出一臉玩味之相。
柳少陽與祁伯飛比拚掌力之際,一直留心邊上動靜。他心知衛旭絕不是霍天魁對手,眼見他已入窘境,苦於自己為祁伯飛纏住脫不開身,忙高喝一聲:“衛兄弟速退,讓霍尊者過去便是!”
衛旭聽了這話,正是猶豫之間。忽覺得手上一股大力湧來,雙腕劇痛之下,不由兵刃脫手。
但瞧見霍天魁將他那對峨眉刺取在手中,忽地一擲於地。隻聽“鐺!鐺!”兩聲,竟已隻留了個柄端在外,其餘盡皆沒入腳下青石路板之中!
衛旭受了如此羞辱,麵色鐵青,一言不發立在當場。霍天魁略展內勁,顯了這一手功夫,麵上笑意更勝,兩隻怪眼隻眯得幾闔,甩袖踏步,自朝那車夫走去。
那趕車的馬夫瞧見幾人動手,臉上血色全無,戰兢萬般,早已嚇得呆了。霍天魁兩步上前,劈胸將他拿在手裏,徑直拎了過去。
這邊的祁伯飛和柳少陽四掌相交,凝寂不動,已耗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柳少陽隻覺得祁伯飛手上的勁力剛勁雄渾,源源而來,有如巨石壓頂。自己兩足回踏,已將腳下石板踩成齏粉。如此感覺,片刻功夫倒還好挨,時候一久,唯覺得肺腑氣血,翻湧滯澀,氣息大是不暢。\t柳少陽心知如若再這般僵持下去,輕則手臂殘廢留下痼疾,重了定有性命之虞。再抬眼去瞧祁伯飛,隻見祁伯飛臉色忽青忽紅,麻臉麵皮業已扭曲,想必在自己“陰陽掌力”的息勁反複變幻之下,也是苦苦支撐。
當即聚氣於胸,勉力肅聲道:“祁尊者,你我又無深仇大怨,犯不著以性命相搏!不如我數三聲,一齊撤去掌力如何?”
祁伯飛在陰陽二氣的湧動之下,周身就如同一個大風箱也似。忽而灼浪炎炎,熱如火炙;忽而冰寒凜凜,砭肌刺骨。早已眼花耳鳴,神智混沌。隻是他一向爭強好勝,更是不願在那白澤尊者霍天魁的眼皮底下向對頭服軟,如今已然是騎虎難下。
此刻聽得柳少陽口出罷鬥之言,正是求之不得,忙竭力提了一口真氣,寒聲道:“如此也罷,就依柳左使之言……”說到後麵已是牙關微顫。
柳少陽聽他這般說,當即低呼三聲,兩人齊齊收掌,都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方才站定。
霍天魁此時已把那抓過的車夫放在地上,那人驚魂未定,兩腿抖得幾乎站立不住。手上不停地衝飛鷹幫的眾人作揖,嘴上跟著連聲道:“幾位客官……不,幾位大爺,小的可未曾得罪過你們誒……不知有什麼吩咐?小的定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