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魁見他嚇得這般模樣,嘿然笑道:“小子,我等是想問你幾句話!你隻要老實說了,便不會為難與你。”
那趕車的馬夫聽霍天魁這麼一說,忙不住價地點頭應過。霍天魁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我且問你,你不在客棧招呼馬畜,怎麼會給你身後的這兩個人趕車?”
那車夫顫聲應道:“這兩位公子是住宿落腳的客官誒……昨兒個夜裏才到的店裏,還是我給他們喂的馬呢!今天一早有夥計找我,說這二位客官要走,便讓我趕車送趟行李!”
霍天魁聞言一怔,訝然道:“你可當真?這麼說來倒是巧了,五行門昨夜竟和我飛鷹幫宿在了一處!”
他話音甫落,邊上祁伯飛把話頭截過,冷冷道:“哪會有這般湊巧之事!昨夜我等在你店中,怎麼沒瞧見過你身後的這兩人!”
那車夫見祁伯飛不信,口中忙道:“小的就是再多長十個膽子,也不敢哄騙幾位爺啊!這兩位公子確實是店裏的客官,端的是千真萬確!”
柳少陽一直立在邊上,擔心祁伯飛再問下去,不免對那身旁馬車上的箱匣起疑。心裏連番計較,忽地朗聲道:
“這車夫如何說的,兩位尊者也聽見了吧!昨日我和這位衛兄到了鎮子上天色已晚,便找了家酒肆尋了吃食歇了。不成想剛在房中待了沒多久,院子裏便有幫人吵吵嚷嚷。我二人隻是路過此地,不願惹事上身,便隻是杵在屋裏瞧了瞧。眼下想來,那夥人便是飛鷹幫的諸位了吧!嘿嘿,自己做些不光彩的勾當,還如此橫行霸道,當真是好不可笑!”
霍天魁聽了這話,麵上一臊,訕然道:“此間事情既然已了,柳左使自個兒請便就是!”
柳少陽冷哼一聲,霍地右足往地上一頓。隻見適才被霍天魁擲得沒入地中的那對峨眉刺,倏地“叮!叮!”兩聲彈了出來。
柳少陽袖袍斜揮,把那峨眉刺抄在手中。伸手遞給了邊上的衛旭,又轉身拱了拱手道:“今日就此別過!兩位尊者的高招,柳某他日定當再行領教!”
說完牽過馬車,招呼衛旭再往碼頭而去。兩人走出七八丈遠,那趕車的馬夫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緊趕幾步追了上去。
霍天魁瞧柳少陽方才那一踏,並無多大聲勢。卻竟能把陷在石板之中的兵刃,一舉震出,一時間好生納罕,麵上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那祁伯飛與柳少陽比拚掌力,此時過了些許時候,仍覺得渾身酸軟,氣力不濟。眼瞅著柳少陽不過須臾功夫,便顯了這一手高明的玄功,舉手投足間氣定神閑,直好似渾然無礙一般。
祁伯飛心中驚異之餘,已知柳少陽武功實是高了自己一籌。此時他另有所思,一時間也忘了再問那車夫幾句。隻是與霍天魁對視一眼,又望向柳少陽的背影,半晌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