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陽兩年不見呂子通和方天祿,欣喜之餘搶上前去,拜伏於地道:“叔父、師父二位老人家在上!晚輩柳少陽不肖,一去經年回來得遲了!”
方天祿坐在席間瞧得真切,心中高興之餘,手捋長髯衝呂子通笑道:“呂老弟,我就說陽兒這孩子福澤深厚不會有事,如今可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
呂子通乍然間見到柳少陽來到廳中,怔然之下還道自己瞧得差了。待瞅見柳少陽拜倒在地,這才回過神來,欣喜道:“陽兒,這些年你去了哪裏?快起來讓叔父瞧瞧!”
下首的五旗中頭目瞧了這番景象,紛紛嚷道:“恭喜門主,柳左使一去杳無音信,如今可算是回來了!”“門主大喜,柳左使平安歸來,可喜可賀!”……
柳少陽依言起身,呂子通盯著他凝然半晌,眼眶之中竟是淚光閃動。方天祿麵帶悅然笑意,臉上盡是慈祥之色。
那“籌尊”徐義見到柳少陽乍歸,臉上始終神色平平,此時過了半晌忽地站起身來,朗聲道:“柳左使久別方歸,門主與他叔侄情深,定然有話要說。老夫看今日宴席便到此為止,各旗各分舵的弟兄們都散了吧!”廳中眾人聽他這麼一說,當即紛紛起身別過。
徐義見眾人散了,衝呂子通麵色玩味道:“恭喜呂兄弟能盼得侄兒得返,老哥我先走一步,便不打擾了!”。這話雖說的是祝賀之語,聽來卻孰無半分慶賀之意。他話一說罷當即拂袖轉身,已然徑自去了。一時間原本滿廳的豪客,隻餘得了柳少陽和呂子通、方天祿三人。
方天祿眼瞧著徐義頗為無禮,沉哼一聲冷冷道:“這徐義當年在主公帳下之時,便是這般目中無人之態。如今國破主公故去,門主待他有若上賓,奉他做了這五行門中的尊主之一。不想這時候一久,他竟越發得倨傲起來了。”
呂子通搖了搖頭,歎口氣道:“此人畢竟曾是主公的心腹重臣,五行門今日能雄踞兩淮武林,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他徐義收攬來的舊部。咱們同為興複大周出力,你我便多擔待些吧!”
方天祿麵有憂色道:“老朽年紀大了,說幾句不中聽的話。徐義此人雖具才略卻更有野心,這些年為著五行門多方經營,口口聲聲說要為興複大周出力。卻隻怕他是為了天下有變之時,自個兒起事割據一方,麵南稱孤。”
呂子通微一沉吟,擺擺手道:“咱們這些人都是主公的舊部,此話說來太傷和氣,你我日後再也莫提。”
方天祿知曉呂子通心中所慮,又瞧了瞧柳少陽,轉而笑道:“此等不快之事,莫提也罷!今日陽兒平安回來乃是喜事,小老兒真是糊塗得緊了,這當口怎麼說起了這個。”
呂子通聞言拉過柳少陽的手,眼中滿是慈愛之色,也笑著道:“陽兒,這兩年來你去了哪裏?又怎生挨到此時方才回來?快說出來給叔父我和你方師父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