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在說到傷心處後,眼睛的淚水也是不斷的滑落,旁邊的梁誌如在一邊看了,也是陣陣心酸。
“山哥,你先別急,我明天先去找王支書談談,看看他怎麼說後,我再和三伯三嬸聊聊!”梁誌如拍了拍山哥的肩膀後,安慰著說道。
“嗯,誌如讓你見笑了,我……,你也知道,自從我變成殘廢後,在村裏就一直被人明裏暗裏的看不起,在王支書麵前也說不上話啊!我爸媽一直都很疼你,你的話也許還能讓他們二老聽進去,我……,我是指望不上了!”山哥一想到自己的左手的殘疾後,心中不禁更是淒苦。
“我會盡力的山哥,你相信我,三伯三嬸也是我的親人,我肯定不會看著他們二老受苦的!”
“好的,誌如,山哥可是全指望你了。就算……,就算隻有八萬塊錢,那也好過一毛錢也拿不到,還要惹怒王支書啊!”
梁誌如很能理解山哥的苦楚,也能理解他心中的自責。再勸慰了他一會兒後,梁誌如才說道:“山哥,我們先回去吧,要不三伯和三嬸該懷疑了。一切,等我明天去王支書家裏走一趟後再說吧!”
“嗯,好的!”
兩人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回到了飯桌上。由於已經知道了三伯家麵臨的難處,梁誌如也沒有太多心思花在吃飯上,所以三兩口吃完飯後,他就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和兩位老人說道:“三伯,三嬸,我吃好了。今天坐車實在是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來好嗎?”
三伯他們見梁誌如臉上一臉的風塵之色後,也沒有攔著他,隻是回頭對山哥說道:“山子,你去拿兩床被子給二娃子送去!”
“我知道了爸!”
等回到家中後,梁誌如才躺倒在了床上,在心中思量起了明天去見到王支書後,應該怎麼說。
迷迷糊糊中睡去,到第二天七點鍾,梁誌如起床洗漱過後,就拿著長槍到了樓下的院子中練槍。
他下樓後,正好遇上提著早飯過來的山哥。見到他起來後,山哥不禁笑道:“誌如,我爸說你肯定和以前一樣,每天早上都要起床練功,我還有點不信的!沒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刻苦呢!”
梁誌如接過山哥手中的稀飯和饅頭,謝過之後才笑著說道:“唉,中間也斷了好些年,也是最近才重新撿起來的呢!”
“能撿起來就好啊,我都不知道有多羨慕你和你大哥,能練功夫呢!”
聽到山哥的話中的傷感後,梁誌如便岔開了話題問道:“山哥,王支書家裏大概幾點起床啊?我待會練完槍後就去他家看看!”
“八點多就差不多了吧!”
等山哥走了後,梁誌如練完槍,吃過早飯的時候,差不多也正好是八點半了。
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後,梁誌如便在口袋中裝了一疊錢後,到了村子上的小賣部裏買了點煙酒提著,很快就來到了王支書的家中。
眼前這棟三層磚石結構,很有歐美風的小洋樓,就是王支書的家了。看到兩扇鐵柵欄門已經微微打開,梁誌如便提著東西,走到了院子中後,在一樓虛掩的大門口問道:“請問一下,王支書在家嗎?”
一連問了三聲後,一個有些懶洋洋的聲音,才從裏麵傳來:“誰啊?”
“我是梁誌如,今天是有點事,想要來找王支書的!”
“梁誌如?”那個聲音帶著一些微微的驚訝,然後頓了一會兒後,才重新恢複了開始的語氣說道:“那你進來吧,門沒關呢!”
“好的!”
梁誌如提著東西,推開虛掩的朱紅色木質大門後,很快進來到了一個裝飾簡約,大概六七十平米的大廳中。
大廳的正中央,一套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在手中拿著遙控器,對著對麵的液晶電視按著。
他聽到梁誌如的腳步聲,便稍微轉了轉頭,看了他幾眼後,才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道:“坐一會兒吧,我爸正在樓上洗臉,應該馬上就下來!”
“好的,謝謝!”梁誌如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茶幾上後,便坐到了年輕人手指的沙發上。
那個年輕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梁誌如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梁誌如,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吧?”
“當然記得了,你是王支書家的公子王楷!”梁誌如坐在沙發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嗬嗬,難為你還記得我,你這都有六年沒回來了吧?在外麵發大財了?”王楷將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後,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梁誌如問道。
“也就是瞎混混,弄口飯吃而已,談不上什麼發財!”
“嗬嗬……!”
王楷和梁誌如聊了幾句話後,就好像忽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一般,轉而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對麵的液晶電視上。
梁誌如在沙發上坐了七八分鍾後,才聽到身後的木質樓梯上,傳來了“咚咚咚”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