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浙浙瀝瀝,纏纏綿綿,如煙水籠柳色的多情雨天,此時卻忽然風雲驟變,黑雲翻滾,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陰影,瞬間籠罩在這條街道的上空,讓人無比的窒息和壓抑!
這條空蕩蕩的大街上,一股像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如同滔天血海般的黑色潮水,滾滾而來,像海嘯潮湧一般,轉瞬即至,殺氣森然!
就在快逼近楚天他們還有十丈的距離,忽然間齊唰唰地急停了下來,一隊隊訓練有素,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重騎兵,跨下騎著披著黑軟甲的汗血寶馬,驀然出現,將楚天三個包圍在其中。
他們似是久經沙場,飲血茹毛的鐵血漢子,一股股殺戳的黑色魘氣,自他們身上彌漫發散,鎖住了這片空間,讓人不寒而粟!
隨後,其中一隊重騎整整齊齊地忽然分開,站成兩排在街上兩邊肅立靜待,隨後,從這街道的中心,一匹尤其高大的戰馬,緩緩地從街道中間踱了出來,一個身穿金色盔甲,卻沒有戴頭盔,容貌尚算英俊的年輕人,斜著眼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楚天,隨後冷冷地向後問了一句:“就是麵前這小子?”
“是的,統領,就是麵前這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竟然敢在未了城鬧事,完全不放我們巡城禦衛的人在眼內!哎喲喲,好痛!”旁邊立即又走出一匹戰馬,背上伏著的,正是先前被楚天痛打的凶唳漢子,兀自抱著他的斷腿在上麵呻吟。
“哦,好,你退下去吧。”這年輕人揮了揮手,隨後又轉過來,麵色忽然陰沉起來,盯著楚天,“你,從哪裏冒出來的臭小子,給我報上名來!竟然敢動我們未了城巡城禦衛的人?!你可知道,這可是死罪!”
“你們,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自己的手下不對在先,卻還敢來興師問罪?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楚天怒不可遏,強自壓下怒火沉聲說道,而那抱著孫子的老人,哪曾見過這種陣仗,卻是被那滔天的殺氣,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王法?哼,難道你不知道,在這不了城,我們就是王法!王法就是我們!這華州天下,還未曾有人敢,不放我們巡城禦衛的人在眼內!我們今天要你死,你就絕對見不了明天的太陽!”這年輕人口氣輕狂,一股森寒的殺氣頓時在他臉上顯露出來!
“果然有什麼樣的狗,就有什麼樣的主人!難怪周圍的人那麼怕你們,就因為有你們這樣的惡人,代表所謂的惡法!不分清紅皂,一上來就是喊打喊殺,而且隻會欺善怕惡,聚眾圍毆弱小!這天下人怕你,我楚天卻絕不怕你!”
楚天對這種人極是反感,自然也不會給他好麵色看,冷冷地說道,針鋒相對,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內。
“你!好!哈哈哈,果然有膽量,這麼多年來,還從未有人敢在我們巡城禦衛麵前,這般目中無人,信口雌黃!華州大陸,以武為尊,天真無知的小子,難道你不知道麼?”
這年輕人怒極反笑,在未了城,他們巡城禦衛是何等人物!這般明目張膽不放他們在眼內的人,還真未曾出現過!
“在未了城,隻要你得罪了巡城禦衛的人,下場就隻有一死!禦衛們,聽令,給我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這年輕人頓時麵露猙獰狠色,凶唳的殺機迸現!得罪巡城禦衛的人,都不能留!否則,以後我們巡城禦衛的人,在未了城如何立下威信,這小子,一定得當場誅殺!殺雞儆猴!
他猛地一揮手,他身後的騎兵們竟紛紛聚攏起來,手裏均拿出一條條手臂粗的黑色鐵鏈,不斷地在空中揮舞著,趁楚天不備之際,忽然出擊,像一條條蜿蜒遊動的黑色蟒蛇,凶唳地吐著蛇信,朝著楚天咬噬而來!
一時間,楚天的雙手,雙腳和脖子上,竟被纏繞上無數的鐵鏈,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鐵網,從天而降,牢牢地將楚天鎖在了中間!
“哼!得罪我們巡城禦衛的人,我要你五馬分屍!”那年輕人麵色陰鷲,手一揮,那眾士兵得令,盡相策馬往後退,馬嘶蹄急,揚起無數的煙塵,頓時將這一條條鐵鏈繃得緊緊的,將鎖在當中的楚天,也是腳底離地,身體懸空被拉了起來,似若要將楚天來當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