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穀中歲(1 / 2)

葉菱歌一路連走帶跑好不狼狽,到了房間門口才放緩步子,理了理衣服順了口氣,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

“袁道長怎麼樣了?”

床上昏迷不醒的道長嘴唇發紫,臉色烏黑,還不時有輕微的顫抖。隨行的兩位道長臉色不是很好,一方麵擔心他們的師叔,另一方麵也對葉菱歌頗有不滿。

葉菱歌也不在意,裝作沒事人一樣開始替袁道長診脈,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福年站在一旁有些自責,聲音略帶心虛,“袁道長顯然是中了毒蟲毒蠍一類煉製的劇毒。我那日用金針刺穴將毒逼了出來,又喂道長服用了清毒療傷的藥,按理今日就該醒了的,誰知卻是更加嚴重了......”

葉菱歌知他必是盡心盡力醫治,超出能力範圍也不能怪他,便安慰地朝他一笑,“放心,這不還有我呢。”

略微思考了一會,又向兩個小道長道:“二位可知你們師叔是如何中毒的?”

二人麵麵相覷,搖了搖頭,“我們發現師叔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省人事,我們便急忙將他送來此處救治。”

沒有頭緒,看來隻有搏一把了。葉菱歌取出金針,決定再次逼毒。

福年隻見她每一針都下的小心翼翼,不似平日那麼遊刃有餘。這次用針比以往深入半寸有餘,若沒有對穴位精準的掌握和對金針巧妙的控製是非常危險的,他福年便斷然不敢為此。

施完針的葉菱歌額頭上已是細密的汗珠,對一旁滿是驚訝的福年解釋道,“他的毒已深入肺腑,不這樣是逼不出來的。”

隻見袁道長嘴角漸漸有黑血流出,葉菱歌最後一針刺下,一隻拇指大小的毒蟲突然從胸膛破出,在場之人皆大吃一驚。

“果然如此。”葉菱歌顯然猜得八九不離十,很快為袁道長縫好了傷口,除去金針。如此一來,袁道長雖臉色蒼白,倒也不是之前中毒至深的模樣。

這幾下施針看著簡單,實則十分耗費精力,葉菱歌忍不住念叨起來,“最煩不過這些煉毒之人。若是我製毒,要麼讓人昏睡過去,要麼一擊致命,斷不會如此折磨於人,更不會廢了一番周折卻又被人救好前功盡棄。”

司祺聽著好笑,湊過去安慰道,“小姐別氣,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可是有口福了。婉言說要為蘇公子接風,準備了一大桌好菜呢!”

葉菱歌聽到這話更無奈了,“沒想到我堂堂逾晴穀的穀主,竟然還要沾蘇澹一個外人的光。可悲可歎啊!”

庭院中,司祺來來回回擺放桌椅,端菜拿碗碟,不一會便擺了滿滿一桌。每一道菜精致而考究,從食材到配料要麼簡單到意想不到,要麼珍貴到難以企及,顏色清淡雅致卻讓人極有食欲,香氣更是飄散十裏,怕是庸常的山珍海味比不了的。

葉菱歌一來便看到這幅情景,不由對蘇澹感歎:“你一來,婉言就拿出了看家本領,司祺也難得勤快了起來。”司祺訕笑,正巧過來的婉言倒是含笑說道:“小姐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的看家本領哪止這些?”

司祺早已等不住,招呼著眾人坐下,“如此美味,不快點吃可是糟蹋了!”

眾人見怪不怪,也便不為難她辛苦忍住口水,紛紛動起了筷子。

福年吃的津津有味時突然想起一事,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哦小姐,袁道長已經醒了,隻是非常虛弱。”

葉菱歌隨意地答道,“無妨,我明天去采幾株河間草為他補補就是。”

“我也去。”“我陪你去。”司祺和蘇澹的聲音同時響起。司祺又忙道:“那還是蘇公子去吧。”

葉菱歌一臉無所謂,“你們倆可以都去,也可以都不去,反正也起不了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