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微風,細雨,醉美軒。
桌上有一壺茶,茶的旁邊又有一壺酒。
趙客和謝正義現在已坐下來,謝正義在喝茶,趙客卻在喝酒。
謝正義看了看趙客,才緩緩道:“你很喜歡喝酒?”
趙客道:“也不算是特別喜歡!”
謝正義道:“那你是不是經常喝醉?”
趙客道:“很少!”
謝正義道:“昨晚你究竟喝醉沒有?”
趙客道:“你說呢?”
謝正義道:“我仿佛記得,你比我還多喝了四瓶。”
趙客道:“看來你也沒醉嘛,竟連這種都記得那麼清楚!”
謝正義道:“但我當時卻是真的醉了!”
趙客道:“那現在你的酒醒了沒有?”
謝正義道:“醒了!”他說著,伸手便奪過趙客手裏的酒壺,仰首便大喝起來。
趙客不說話了,隻搖頭輕笑,苦笑。
謝正義和趙客的鄰桌,坐著兩個女孩子,兩個很好看的女孩子。
兩個女孩子,一個在喝茶,另一個卻在喝酒。
這兩個女孩子,一個喝起茶來,就像是在喝酒,一個喝起酒來,卻又像是在喝茶。
趙客一見之下,不禁大笑,放聲大笑,笑得真大聲。
謝正義笑得更大聲。
喝茶的女孩子低著頭,仍在喝茶,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那喝酒的女孩子,卻突然抬起頭,將一雙柳葉吊梢眉拉得筆直,眼珠也瞪得溜溜圓。
趙客又笑,這次,謝正義卻在看著趙客大笑。
兩個大男人,對著兩個素未謀麵的嬌俏女孩大笑,實在是件很沒有禮貌是事情。
那低頭喝茶的女孩子,看來也已生氣了。
她啜飲著杯裏的茶,淡淡道:“突然見到一個神經病,就已經是件很晦氣的事情了。沒想到,我們今早剛一起床,竟然同時就見到了兩個神經病!想不到,想不到,實在想不到!”
那喝酒的女孩子放下手裏的酒杯,也淡淡道:“我也想不到!”
謝正義已經開始有點生氣了。
被人無緣無故就說成神經病,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喝茶的女孩子仍在喝茶,喝酒的女孩子又開始喝起酒來。
這次謝正義真的生氣了,不禁厲聲道:“兩位姑娘方才是在說在下麼?”
那喝茶的女孩子喃喃道:“你哪隻耳朵聽見了?”
謝正義道:“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那喝酒的女孩子道:“既然你樂於承認,看來我們就算不想說你是神經病,隻怕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了!”
謝正義肚子裏的火氣更盛,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
就走這時,一個滿麵長髯的青腮大漢腰佩短刀,忽然笑嘻嘻地走過來,擋在了他和兩個女孩子之間。
謝正義抬起頭,直勾勾地瞪著他。
他則還是笑嘻嘻的看著謝正義,眼睛裏似也已有了幾分酒意,不由喃喃著道:“你不認得我了,昨夜……楓林晚酒樓……?”
謝正義當然認得他,他就是昨晚楓林晚酒樓走得最早,也最快的那個滿麵長髯的青腮大漢。
這人道:“我姓吳,叫吳大彪。”
謝正義道:“我認識你,卻不不認得吳大彪。”
吳大彪道:“謝大俠真會開玩笑,像你這種有身份的人,又怎會認得我吳大彪?”
謝正義道:“你找我有事?”
吳大彪道:“沒事!我們之間又能有什麼事情?”
謝正義道:“那你擋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