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彪道:“我若不擋著謝大俠,隻怕你馬上就會跑了!”
謝正義道:“腿長在我的腳上,跑還是不跑,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難道這也和你有關係?”
吳大彪道:“關係雖然不大,多少總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或許不止一點!”
謝正義道:“不止一點,那又是幾點?”
吳大彪道:“你問我,我又問誰去?”
趙客卻已開始在歎氣了,這個人當然是來找麻煩的。
要找別人麻煩的人,是不是總是看不清楚自己身上的麻煩將會有多大,又會有多少?
所以吳大彪還在笑,笑得很得意,簡直得意極了。
一個男人,能在女孩子麵前多逞逞能,多說上幾句漂亮話,興許,這個女孩子很快就會看上他,對他芳心暗許也為未可知。更何況,在這裏坐著的,看上去那麼嬌俏可人的女孩子,偏偏又不止一個,而是一個以上,是兩個呢。
吳大彪還在笑,笑得很大聲,難道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笑夠?他的臉上突然就開了幾朵花,人也直挺挺的飛了出去。
誰也沒看清,吳大彪的臉是怎麼開花的。誰也沒看清,吳大彪是怎麼飛出去的,當然也沒有人看見過謝正義出手。
吳大彪臉上雖然開了花,竟又踉蹌著走了進來。
趙客又歎了口氣,道:“你還想和他再打一架?”
吳大彪道:“不想。”
趙客道:“其實我也不想。”
吳大彪道:“其實我是來向謝大俠道歉的!”
謝正義道:“打都打了,還道什麼歉?”
吳大彪瞬間出手,他的指間,竟夾著幾點銀亮的尖針。針尖森碧,泛著絲絲綠光,顯見已淬了劇毒。
謝正義閃身避過,“黑虎窩心”,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吳大彪的小腹上。吳大彪又淩空飛了出去,指間尖針的落到地上。這次,他是不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突聽醉美軒酒樓外一人高呼道:“‘鐵畫銀鉤’汪召重汪三爺來了,大家還不趕緊讓開道?”
一個身材修長,全身白衣如雪的中年人,背負著雙手,慢慢地走了進來。他整個人,看上去,不單驕傲,還很自負。
他的後麵,赫然跟著一大群年齡不一,老少男女不均的人。
‘鐵畫銀鉤’汪召重汪三爺,才華橫溢,又年少多金,手裏一雙乾坤筆,更是一向很少遇到敵手。
他當然有驕傲和自負的本錢和底氣。
突聽一人道:“汪三爺一到,這些事情就好處理了。”
汪三爺故意板著臉,冷冷道:“這些事情又是什麼事情?你們是請我來要看我打架呢,還是請我來幫你們辦事情?
那人又道:“我們明明在一旁安靜喝酒,偏偏有人要來找茬,還打傷了吳老大,這口氣,非出不可!”
汪三爺動容道:“來找茬的是什麼人?”
那人伸手指了指一旁站立著的謝正義。
汪三爺道:“你們的眼睛是不是都瞎了?‘萬裏不留痕‘謝正義謝大俠,像是隨便找茬的人嗎?”
他的話方一說完,這些剛才還威風八麵的江湖人,忽然間就變得像是泄了氣的皮囊一樣,直立著,一言也不發,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上幾口了。
汪召重汪三爺連看也不再看他們一眼,走過去向謝正義抱了抱拳,旋又拱手作禮。
謝正義也伸出手抱拳,拱手還禮。他本就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睚眥必報的人。
汪召重汪三爺微笑著,突然轉身,指著趙客道:“我要找的人,並不是這位謝大俠,而是這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斷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