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樂極生悲(2 / 3)

趙客道:“這又是為什麼?”

陳不準道:“因為……” 他沒有再說下去,也根本不必再說下去了,因為趙客已看見了張重華。

現在的張重華,已是個徹徹底底的死人了。

任何人和事物,對於死人來說,無疑都是完全一樣的,絕對沒有任何分別和不同之處的。

小房子裏,光線很是暗淡,一口棺材,擺陳在窗下,張重華就躺在那口棺材裏。他身上穿著的,還是他平時最喜歡穿的那身鵝黃色緞子衣服。

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衣服上也沒有任何一點點血漬。但他卻的的確確已經死了。

他的身子冰冷僵直,顯已死了很久。

趙客深深地歎了口氣,才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蕭定邦道:“前天早上。”

趙客道:“是怎麼死的?”

陳不準道:“難道竟連你也看不出來?”

趙客道:“我也看不出來。”

蕭定邦突然冷笑道:“那麼你就應該再仔細看看,認真看看,多看幾眼了,他畢竟也是你的朋友,而且還是很老很老的那種老朋友。”

陳不準道:“最好先撥開他的發髻再看。”

趙客遲疑著,慢慢地推開窗子。

五月的豔陽陡然照射進來,就照在棺材裏的張重華屍身之上。

趙客忽然發現他發髻上的幾點皮膚,顏色和別的地方有些明顯的不同,幾點肉眼若不仔細查看就很難看見的細小傷口,雖然已被清洗幹淨了,幹涸的血跡仍清晰可見,但卻己漸漸開始腐爛發臭了。

蕭定邦又冷冷道:“直到現在你都還沒有看出點什麼名堂來?”

趙客輕輕地搖了搖頭。

蕭定邦冷笑著,忽然出手,一股淩厲的掌風掠過,小傷口處幹涸的血跡順次滑落,露出了張重華蠟黃幹瘦的頭皮,也露出那頭頂上致命的傷痕來。

一塊暗紫黑色的傷痕,沒有血,皮卻破開了。

趙客又深深歎了口氣,道,“這好象是手掌拍出來的。”

蕭定邦冷笑道:“你現在總算是看出點名堂來了。”

趙客道:“一掌下去,就已致命,這凶手的掌力,果是驚人異常。”

陳不準道:“力氣大,固然不錯,但卻沒什麼作用,還得有特別點的功夫配合著才行。”

趙客當然不能否認。

陳不準道:“你看不出這是什麼功夫?”

趙客遲疑著,道:“你說呢?”

陳不準道:“無論哪一門、哪一派的掌法,就算真能出手一擊就打死人,傷痕也絕不是暗紫黑色的。”

趙客道:“一點兒也不錯。”

蕭定邦道:“普天之下,隻有一種掌法是例外的。”

趙客道:“哪種掌法?”

陳不準盯著趙客,冷冷道:“其實我根本就不必說出來,你也一定知道的。”

蕭定邦道:“你再仔細看看,張重華的頭骨斷裂了沒有?”

趙客毫不猶豫地道:“沒有。”

蕭定邦道:“皮破了沒有?”

丁喜道:“好像也隻破了一點點。”

陳不準道:“假如有一個人,一掌就打死了你,你死了之後,頭骨連一點都沒有斷裂,皮肉卻隻有那麼一點點損傷,你看這個人用的是哪種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