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倩雲道:“不管怎麼樣,我和折戀花都一定要試試看。”
一旁的折戀花眼裏雖含著淚花,卻還是堅決地點了點頭。
折戀花用力擦了擦淚痕,憤憤地道:“現在我隻恨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小人究竟在哪裏。”
花子墨道:“別的事難道你都已知道了?”
折戀花道:“我至少已知道,家父曾和那個小人結下過梁子。”
花子墨聳然動容道:“在你看來,這個所謂的小人,會是誰?”
折戀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緩緩道:“這個人的確是我父親的朋友,八月十三那天晚上,家父也的確是在書房裏等著他。”她轉過臉,凝視著趙客,道:“有些事我本來還沒有想到,可是剛才你那個驚怕的表情,卻讓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趙客淡淡道:“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又怎麼會暗示你去想通很多事情呢?”
折戀花勉強笑了笑,忽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直接到定遠城去?”
趙客冷冷道:“像你們兩位這種大小姐,說來就來,說不來就不來,說去就去,說不去就不去,根本就不必要有其它任何理由。”
鄔倩雲道:“我有理由。”
她好像根本沒有聽出趙客話中的刺和譏諷之意,居然一點也不生氣,接著又道:“因為前天早上,我忽然在路上遇見了一個人。”
趙客道:“路上天天都有很多過往的人。”
鄔倩雲道:“可是這個人,卻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的。”
趙客道:“哼。”
鄔倩雲道:“那時天還沒有完全亮,他臉上又戴著個不大不小的人皮麵具,所以他也一定想不到我會認出他來的,但我是個女孩子,卻還是不能不特別小心些。”
趙客道:“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你還怕人家非禮你不成?”
看來他對眼前這兩個自稱女孩子的女孩子,實在沒什麼好感。
鄔倩雲道:“因為我那時就已想到,我父親很可能就是死在他手裏的,他若知道我認出了他,一定也不會輕易就放過我的。”
趙客道:“所以你們竟嚇得連定遠城都不敢去了?”
鄔倩雲的眼圈立馬就又紅了。
折戀花咬著嘴唇道:“因為我們知道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謝正義忍不住問道:“他究竟是誰?”
折戀花又避開了這問題,道:“但那時我還沒有把握完全確定。”
趙客道:“那現在呢?你現在就有把握了?”
折戀花道:“剛才我看來你的驚怕表情後,才忽然想到,家父死的那天晚上,在書房裏等的人,一定就是他無疑了。”
趙客道:“現在你已有把握能完全確定?”
折戀花道:“是的。”
趙客道:“但是直到現在,你卻還是不敢說出來。”
折戀花道:“因為……因為我就算我真說出來,你們也未必會相信的。”
趙客道:“那麼,你就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他替自己倒了杯酒,又開始自斟自飲起來,居然好象真的不想再往下聽了。
折戀花道:“可是書房裏卻還留著他身上的氣息,我一嗅就知道他真的曾經去過。”
現在趙客無論怎麼諷刺她,她居然都能忍住裝作聽不見,所以她又接著道:“前天早上,我遇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氣息,我遠遠就嗅到了,所以我根本不必看清他的臉,也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頓了頓,她接著又道:“就因為他有狐臭,所以他身上的氣息也跟別人不同,你隻要仔細嗅兩次,就一定可以分辨出來的。”
花子墨雖然沒有開口,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無疑已證實了折戀花的話。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位看似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也是個心細如發的大家閨秀。
折戀花逼視著花子墨,一字字地道:“我想你如果見到他,也一定可以分辨出來的。”
花子墨隻有點頭。
謝正義也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