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再世為人
趙客跳了起來。
他居然還能跳起來，隻不過兩條腿還有點軟軟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
“好小子，你是從哪裏竄出來的？”趙客赤著腳站在地上放聲大叫道：“這一整天來，你究竟躲到哪裏去了？”
霍無雙冷冷道：“一個人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實在不應該這麼樣說話的！”
“救命恩人？”趙客又在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我，你的人隻怕也跟王五一樣，被燒成灰了！”
趙客失聲道：“王五太爺已死了？”
霍無雙道：“他的運氣不如你！”
頓了頓，他才接下去道：“你好像天生就是個運氣特別好的人。”
他終於回過頭，凝視著趙客。
他的臉色還是蒼白而冷漠的，聲音也還是那麼冷，可是，他的眼睛裏，卻已有了種溫暖之意——
一種隻有在重逢的朋友眼睛裏，才能找到的溫暖氣息。
趙客也在凝視著他：“最近你的運氣看來也不壞。”
霍無雙道：“運氣真正壞的，好像隻有王五。”
趙客道：“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霍無雙點點頭，道：“但我卻不知道你是從幾時開始，會信任那種女人的！”
趙客道：“哪種女人？”他又躺了下去，因為他忽然又覺得胃裏很不舒服：“像鄔倩雲和折戀花那種女人？”
霍無雙道：“不是鄔倩雲和折戀花。”
趙客道：“不是她們？是九姨太？”
霍無雙道：“清燉獅子頭雖然是鄔倩雲和折戀花做的，但下毒的卻是九姨太！”
頓了頓，他才接下去道：“外號叫‘蛇蠍美人’的人，內心未必就真的毒如蛇蠍！”
他看著趙客，目中仿佛露出笑意：“這消息是不是可以讓你覺得舒服些了？”
趙客的確已覺得舒服了很多，但他卻又不禁覺得奇怪：“你是從幾時開始了解男女間這種感情的？”
霍無雙沒有回答這句話，卻又轉過身，去看窗外的陽光。
楊色溫柔如水，現在已近午時了。
趙客沉思著，道：“我一定已睡了很久！”
霍無雙道：“九姨太是個對迷藥很內行的女人！”
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她在那盤清燉獅子頭下的藥並不重！”
趙客道：“她知道下的若重了，我就會發覺。”
霍無雙道：“她也知道你一定會將那盤清燉獅子頭全吃下去。”
趙客苦笑。
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九姨太了解得當然更多。
“可是你怎會知道這些事的？”趙客問道：“怎麼會恰巧去救了我？”
霍無雙道：“你倒下去的時候，我就在窗外看著。”
趙客道：“你就那樣看著我倒下去？”
霍無雙道：“我並不知道你會倒下去，也不知道那些清燉獅子頭裏有毒！”
趙客道：“你本就是去找我的？”
霍無雙道：“但我卻不想讓別人看見我，我本想等九姨太走了之後，再進去的，誰知你一倒下去，她就拔出了刀。”
趙客道：“王五也是死在那柄刀下的？”
霍無雙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客道：“你問過九姨太？她說了實話？”
霍無雙冷冷道：“在我麵前，很少有人敢不說實話。”
無論誰都知道，霍無雙若說要殺人時絕不會是假話。
他的手剛握住劍柄，九姨太就說了實話。
趙客歎息著，苦笑道：“我實在看不出她那樣的女人，居然真的能下得了毒手！”
霍無雙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她為什麼要對你們下毒手的？”
趙客歎道：“我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我還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
霍無雙道：“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