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定定地望了蔡風一眼,吸了口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蔡風淡然一笑道:“若是你天下什麼地方都到過的話,而且又留心留意的話,你所知道的東西絕對比我多。”
“你不是這村裏的人?”張濤陰陰地望了蔡風一眼,冷冷地問道。
“我以前不是,現在便是了。”蔡風毫不在意地答道。
“誰承認你是我們村裏的人了!”楊鴻之冷笑著反問道。
蔡風冷冷地掃了楊鴻之一眼,悠然笑道:“有沒有人承認那倒是次要,我是哪裏人,也沒有必要要人承認,有人說天下莫非王土,我的作風卻是天下莫非我家,我在哪裏,哪裏便是我的家,這有何奇怪嗎?”
楊鴻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可反駁,隻是求助似的向張教頭望了一眼。
“有人懷疑你與朝廷的通緝犯有關,今日我們主要目的隻是想請你到縣府衙門裏走一趟。”張濤神色一轉,聲色變得有些冷冷地道。
“不錯,幾個月前,邯鄲城被盜總數達四十多萬兩白銀,傳說這一群大盜向北潛逃,幾日前經過各地府縣的嚴密調查,你已列入了重點懷疑對象,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到縣衙走一趟。”坐於張濤身邊的另一名漢子也冷聲插口道。
蔡風一愕,旋不由得好笑,問道:“真是好笑,敢問這幾位兄台之中,有幾位是官衙之官的兄弟呢?”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張濤冷冷地道。
“張教頭,我們敢保證蔡公子不是壞人……”
“你們保證有個屁用,你們說的話能抵得上國法嗎?”張濤不屑地譏諷道,嘴邊卻泛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蔡風望了望楊鴻之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不由得暗怒,但卻依然悠然自得,故作訝然地道:“哦,你們原來全都是為我一個人而來,真是叫蔡某擔當不起,不知道這幾位官大哥如何稱呼呢?”
“我叫王聰敏,人稱大刀王!”那坐在張濤之後的漢子沉聲道。
“江林,人稱神鎖!”一個極壯碩而又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冷冷地道。
“張壽歡,人稱飛索!”與江林並排而坐的漢子也冷冷地道。
“朱立保!”“田誌生!”“操冬貴!”剩下的三人一一報出自己的名字。
蔡風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六人一眼,淡然笑道:“真想不到居然勞動了如此盛名的大捕頭出動,真是應該值得慶幸。”說著語氣一轉道,“隻不知幾位兄台可有公文在手?”
那幾人不由得同時一呆,他們料不到蔡風會如此刁,依然能如此坦然自若地談話,王聰敏冷聲道:“我們的話便是公文。”
蔡風臉色霎時便像快要下雪一般陰冷,目中寒光一射,冷然強硬地道:“沒有公文,我可以說你們假公濟私,也可以說你們擾亂民心,更可以說你們辦事失職。捕頭,沒有公文並沒有任何權力逮捕任何沒有直接犯罪的百姓,你既然說對我有懷疑,便不應該不帶任何公文,我也可以說你們隻是一群欺民擾民的盜賊,你們沒有任何權力要求我做任何事。”
“你,簡直是目無王法。”王聰敏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其餘的人卻沒想到蔡風居然先來一場搶白,使得他們本來想象的計劃幾乎給擾亂。
蔡風冷笑道:“要是來做客,我可以念你大雪天大老遠跑來不易,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但若說到王法,似乎在坐的沒有哪一位可以代替王法。想要做生意的話,我歡迎,我現在依然堅持七十五兩銀子賣給你們,但下一刻心情不大好的時候,可能七百五十兩白銀,我也絕不會賣出我的這張虎皮。”
“你好像很不把官差放在眼裏哦!”張濤冷眯著眼睛冷漠得沒有一點感情地問道。
“張教頭……”
“喬叔、淩叔不必說!”蔡風搖搖手打斷喬三與淩躍的話,立身而起,踱了兩步,冷然一笑道:“張教頭如此說也未嚐不可。說真的,在我蔡風的眼裏,天下沒有幾個人可以放在眼裏的,對於你們,我更不必放在眼中。”
“大膽!竟敢連張教頭和官大哥們也不放在眼裏。”楊鴻之狐假虎威地叱道。
蔡風不理嚇得臉色蒼白的淩躍和喬三,也不理臉色鐵青的幾位官差,斜眼望了楊鴻之一眼,目光若冰淩一般寒冷,使得楊鴻之竟有一種置身冰雪的感覺,禁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不敢出聲。
“你的確夠狂,不過對於你來說,空口說大話似乎不會有什麼好處。”張濤似乎極欣賞地望了蔡風一眼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