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三是個高手,高手自有高手的手段,高手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製敵的機會!
刀疤三不會錯過,所以他出刀了,一出手便是絕不留情的一刀。雖然他並不知道蔡風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激動,但他也沒有必要去理會,他要的隻是殺人的機會,因此,他並沒有考慮其他。
但土門花撲魯卻知道蔡風為什麼會這樣,長生也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土門花撲魯不希望蔡風死在這臉有刀疤之人的手下,雖然他們是敵對的身份,但土門花撲魯還是禁不住關心地呼道:“小心!”
突飛驚忍不住向土門花撲魯白了一眼,似怪她多事,反正死去的是敵人,也不關她的事,何必出言警告呢?
土門花撲魯也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便是沒有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她也願意讓蔡風繼續活下去,那是一種不可以解說的思想。
蔡風也感覺到了刀疤三那淩厲無匹的氣勢,與那銳不可當的殺機,但他並沒有任何的慌亂,隻是扭頭向土門花撲魯投以感激的一笑。是那般自然,恬靜而真誠。土門花撲魯不由得呆住了,雖然,她的心似是懸到了節骨眼上,但她還是禁不住為之迷茫。
蔡風這溫和的一笑,似化作了一道暖流,流遍了她的全身,她禁不住有些微微的臉紅。
蔡風的身子飛退,他不可能再進了,因為刀疤三的刀太快,太快,在他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的當兒,那柄刀已經劃破了兩丈的空間,距他隻不過三尺遠而已。
這似是一個生死的考驗,蔡風不該分神且分心,更不該將自己的情緒放在那遙遠的虛無之處,而為刀疤三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
蔡風飛退,他的影子好快好快,並不比刀疤三的刀慢,但蔡風這樣永遠隻能夠站在挨打的一方麵,永遠無法占得先機,且這種倒退的局麵絕不可能比刀疤三那追進的局麵支持得長久。在他無法保持這種速度之時,那便是刀疤三的刀刺入蔡風心髒之時。
沒有人可以幫助蔡風,因為沒有人的速度可以與這兩個人相抗衡。
“小心!”長生與遊四諸人都看出了危機,便連突飛驚與巴嚕也不例外地看見了這其中的危機,隻是突飛驚等人隻會幸災樂禍,隻盼望刀疤三這一刀可以將蔡風的性命就此了結,那他便有機會救走畢不勝了。
刀疤三當然希望這一刀將蔡風殺死,否則的話,他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機會了。這一刻,他的眼中微露出了一絲得意與歡快,因為,蔡風的身後便是一匹馬,一匹橫立的馬!
沒有了去路,他仿佛看見了蔡風死時的模樣,他似乎已經聽到了蔡風死前的那一聲慘叫,仿佛蔡風撞到馬身之上,那一瞬間的驚訝與絕望已經綻現在他的麵前。
能殺死蔡風,比殺死酈道元更好,若是在酈道元與蔡風之間選擇一個的話,破六韓拔陵定會選擇後者。刀疤三也是一樣,他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蔡風的可怕,那細密無比的心思,那種神出鬼沒的劍法,無一不讓人心神難安,他不希望有這種敵人,也不能有這種敵人,所以,他一定要殺死蔡風,一定要!
長生、三子、遊四諸人的心神也全都提到了節骨眼上,他們似乎不忍再看蔡風將會如何喪命於刀疤三的刀下。那匹馬,便是因為那匹該死的馬,橫擋在蔡風的身後!
蔡風的眼角竟微微挑起一絲難以捕捉的神情,沒有人能夠讀懂,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刀疤三發現對方這絲神情之時,一切都已經改變,的確是改變了。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蔡風沒有死,的的確確沒有死!
這並沒有什麼令人費解的,一切都是極為自然之事,死的不是蔡風,而是那匹馬,那匹橫在蔡風身後的戰馬!
原來,就在蔡風便要撞到戰馬的身上之時,蔡風的身子突然彎曲了,像是一張拉滿的弓,竟在間不容發的空當之中,自馬胯底倒穿了出來,這一招有些出乎刀疤三的意料,他沒有料到,蔡風竟將馬的步伐與距離算得如此之準,在他認為便要將刀刺入蔡風的身體之時的一刹那間,蔡風竟不見了,然後他的刀就無情地將那高大的戰馬連馬鞍一起劈成了兩截。戰馬的慘嘶聲猶沒有它所噴出之血液飛濺得遠。
蔡風沒死,但滿身是血,是戰馬的血!無可避免地,他躲不開鮮血的淋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