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這就去。”掌櫃的忙放下手中的算盤與賬本,迅速向樓上行去。
“絕情,你不是說要陪我醉嗎?你不理我了嗎?”劉瑞平醉眼朦朧,語意仍清,更似有著無限傷感之意。
絕情輕輕一歎,知道劉瑞平真的是愛上他了,可想到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真愛,永遠都無法抗拒命運的安排,情感隻能令他徒增傷感。劉瑞平為他而醉,他心中始終有著一絲不忍,柔聲道:“明天我再陪你喝,好嗎?今天你已經醉了。”
“不,我沒醉,沒有醉!你在騙我,不信我再喝給你看。”劉瑞平的話似乎已經表達不清的。
“不要再喝了!”絕情緊握著劉瑞平的手,一把將她拉到懷中。
劉瑞平掙紮著道:“你……你就是不相信我,讓我走路給你看,保證沒醉!”
“公子,客房已經準備好了!”掌櫃的速度快得驚人,其實此刻根本沒有什麼客人,客房全都是空的,裏麵的東西早已整理得十分幹淨,隻要走入任意一間房中點著爐火就行,是以,掌櫃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打理好客房。
“好,帶路!”絕情伸手攬住劉瑞平的腰,幾乎是將劉瑞平輕輕地托起向樓上行去。
劉瑞平竟暫時安靜下來,偎依在絕情寬闊的肩膀之上,像是一個依戀母親的孩子,雙手緊緊摟著絕情的脖子。
絕情索性將劉瑞平橫抱而起。
掌櫃見怪不怪,雖然吃驚於劉瑞平絕世的美麗,可絕情那種不可逼視的氣勢卻讓他不敢有半點異想,他知道這些江湖人物是絕對惹不起的。
絕情和劉瑞平走進燃著四個火爐的客房,立刻感到一股暖意,隨便打量了一下房內的環境,布置倒極為典雅。
懸於梁頂的桃木劍,更有書畫及一柄張開的大折扇掛於牆上,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案幾上不僅有茶,更有圍棋。
絕情並不在意這些,進入房中,掌櫃就立刻退了出去,並順便帶上房門,在門外道:“公子有什麼吩咐就喊一聲,我就在樓下!”
絕情答應一聲,將懷中的劉瑞平輕輕放到柔軟的床上,禁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忖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為什麼感情總會成為一種無法擺脫的負累?”在這一刻,他也深深明白自己對她並非無情,隻是自己一直不敢去麵對而已,一直不敢將自己的心扉完全敞開,難道這正是劉瑞平所說的“自己欺騙自己”?
“絕情,你真的愛我嗎?”劉瑞平眯著醉眼,如夢中囈語般。
絕情禁不住一顫,劉瑞平摟住他的脖子,那雙冰涼的手湧起無限的柔情,他伸出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冰雕玉琢的俏臉,是那麼輕柔、那麼深沉,似乎怕驚碎了一個美麗得沒有瑕疵的夢。
絕情看到了兩行淚水,清澈晶瑩,像兩串夢幻珍珠一般掛在劉瑞平的腮邊:“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送我回去,好嗎?”
絕情有些驚訝劉瑞平的語意如此清楚,雖然舌頭有些僵硬的感覺,可表達的意思卻是那麼深情、那麼無助,他的心中一陣抽搐,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緩緩低下頭,輕吮那珍珠般晶瑩的淚水。
一片火熱的朱唇吻合了絕情厚重的雙唇,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再一次清晰無比地傳入他的鼻中,更夾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息,舒爽得讓人感覺到似在雲端飄浮。
熊熊烈火不是在火爐之中,而是流自絕情的丹田,直衝頂門,通達四肢百骸,他的口中有若一條香滑甜膩的靈蛇在扭動,擾亂了他所有的思維、所有的理念,也激活了他潛藏於體內的激情,生命的激情!
那種迷失的感覺,使兩人完全拋開了一切的矜持,拋開一切的世俗理念、一切紅塵的瑣事、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發生的後果。
天與地之間似乎不再真實,抑或是不再抽象,生命的激情在無限地擴張,吞噬了兩人,吞噬了客棧,吞噬了天和地。沒有天,沒有地,隻有意念,一直尚存的意念!
無天!無地!無我!忘情的一吻,忘我的一吻,美妙而奇特的感覺終於衝潰了他理智的防線。
奇怪的是劉瑞平竟在此刻露出了一絲笑意,在眸子深處一閃即失的笑意是展現在絕情視線的死角。
兩人的束縛越來越少,劉瑞平的眼中印出了三顆排列得極有規律的黑痣,是那麼清晰、那麼顯眼,而此刻的她,也不再注意這些,在酒精的催動之下,血液沸騰,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