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這座城如此之大,待我好人也就僅有寥寥,若問真心待我者,又有何人。
跑出來後,我就後悔了。
一:沒錢;二:外麵好像比裏麵冷多了;三:我的高跟鞋在剛剛逃跑時跑丟了,並且也就是在那時我撞到了一位二貨服務員,也不知他手裏拿著什麼,潑到我身上隻讓我感到黏糊糊的,散發著一陣香甜氣味。雖然我也有責任,但我記得我有讓開他了啊,是他自己硬是要撞上來的。
夜,已深。
整座城的繁華都在此刻暴露出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彳亍在各式人群中,看著各種陌生表麵容與神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窘態,也沒有人對我的怪異行舉而感到好奇。
我突然感到異常空洞,這座城如此之大,待我好人也就僅有寥寥,若問真心待我者又有何人。
當初寵溺,愛我的人都一個接一個的遠去,為成績,為理想,為事業,為家族。隻有我還留在原地徘徊。
至此,我終於蹲在人行道上環抱住自己哭了起來,不顧其他,隻求心安。
直到我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我說,蘇瑾,我回來了。
一句話,卻已抵萬年。
我被她帶回她家,她細心的替我放好水,然後幫我洗澡,換洗衣物,用幹毛巾將我身上的水漬擦去,吹好頭發,將已經快變成木頭的我塞進被子裏,然後又去晾衣服。用俗話說就是她都快成老媽子了。
就在她忙完所有事再回到我麵前時我已經睡著了,但卻極不安穩,不停說著古怪夢話。
睡吧,有些傷明天也許就會痊愈了吧。她關上燈,在掩上門的一瞬間輕聲喃喃到。
世間一片漆黑,我猛地睜開眼,像一隻受了傷的刺蝟全身蜷縮在一起,看著眼前的黑暗,徹夜未眠。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眼睛才困頓合起。
沒多久,我在鬧鍾慘烈轟炸下被驚醒,然後她在聽到一身陣猛烈撞擊聲後,立刻趕了上來。可還是晚了,她隻看到自己的鬧鍾堅強掙紮了一下,就和自己說拜拜了。
天!這可是她爸爸公司研發的新產品才剛從國外寄過來的啊!
蘇瑾!!!她衝著我大聲吼道,而我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耳朵繼續睡。
真是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李珞佳,不就一破鬧鍾麼,等我重新買給你不就的了?我懶懶的說。
你上那買去?她欲哭無淚的看著我問。
不知道。我模糊的回答,掖了掖被子,開始進入了夢鄉。
她頓時無語,看著已經不可能在走動的鬧鍾暗自罵道,蘇瑾為什麼每次遇到你都不會有好事呢?
夢中我好像又回到了M縣,躺在沙發上,嘴裏含著顧阿姨送我吃的棒棒糖,看著電視裏的動畫片咯咯的偷笑。母親在房間裏和顧阿姨談論著什麼,瑾笙則抬著板凳到院裏的番石榴樹下做著作業,時不時為一道難解的數學題抓狂。
那一年,父親的魚塘裏,荷葉瘋長,荷花飄香。
另一邊,顧言涼和黃薇在發現我沒去上課並且請了長假時,正滿城找我。
顧言涼動用了自己所有人脈,他也確實覺得自己昨晚有些過分了,就算自己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那樣說我。不過他也不明白,昨晚自己怎麼那麼容易就動怒了呢,竟然輕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軟肋。
坐在辦公室裏,他揉了揉太陽穴,叫秘書把今天的報紙拿來順便泡一杯咖啡。
直到他打開自己郵箱,看到一封匿名郵件點開來看時,他的手一下沒穩住,馬克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不敢相信又重新看了一遍—————裏麵隻有一張他背著一位少女的背影照片,從背景來看應該就是昨天去的那個地下停車場。看來是有人在提醒自己被監視了。
不過到底是誰呢?這還真有點耐人尋味。
他若有所思的撥通電話,喂端木,幫我查一下這個賬號的來曆……
B.李珞佳說,友情是一個不完美的人包容的另一個不完美。
不知睡了多久,我朦朧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燈光,我掙紮著爬起。
坐在書桌旁的李珞佳見我醒了,放下手中資料問,怎麼醒了,不再多睡會兒?
我搖搖笨重睡到發疼的頭,下床問,現在幾點了?
她看看手表,晚上八點。
什麼?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又問,那今天星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