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玉這一生,極其重視友誼,但同樣,他討厭以友誼為名義利用自己,不管這利用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而狄奧多拉和自己上過床,相對來說,要比朋友自然深一些。甭管她之前和多少人上過床,但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有意無意的,都會多想她一些。
可是,就連這樣豪爽大氣的女人,還會利用自己,簡直豈有此理!
“想你媳婦呢?”真出身兼,完顏塔娜走了出來,在白佳玉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白佳玉瞥了她一眼,有望山洞走去。
“你去哪?”完顏塔娜一把拉住他手臂,冷冷地說道:“站住!”
“你在懷疑給你劍的姑娘?”完顏塔娜按住他肩膀,讓他坐下來,正色道:“你誰都能懷疑,但就是不能懷疑她。”
白佳玉本以為完顏塔娜因為狄奧多拉的事情,吃了醋,會趁熱打鐵,講狄奧多拉的壞話,可沒想到竟然出言回護。他心中詫異,坐了下來,問道:“我為什麼不懷疑?她……”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想問,如果你知道這柄劍對那姑娘不理裏,而你自己還是這柄劍的克星,你該怎麼辦?”
白佳玉轉念一想,如完顏塔娜所說,自己肯定二話不說,拿起劍就走,決不能讓他危害狄奧多拉。但他還是嘴硬,說道:“就算如此,她……她也該跟我說!”
完顏塔娜大眼一瞪,連珠炮似得發問:“那你怎麼不想想,他為什麼不跟你說?一個把這種寶貝都給你的人,她還會對你怎麼不利?如果你想過,又怎麼不去問問?”
這一通連珠炮砸的白佳玉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是啊,為什麼狄奧多拉沒說過她的過去?
更或者說,自己都跟她睡覺了,為什麼沒問過?不,他曾經問過,但狄奧多拉阻止了他,可是他為什麼不刨根問底?
“咋了,知道自己不對了?”完顏塔娜見他木木的樣子,一戳他額頭,嗔道:“有沒有人說你是蠢驢?又蠢又強,自以為是,完全不考慮別人?”
白佳玉默然,當然這個蠢驢是伊麗琪對自己的稱呼,可今天聽完顏塔娜已解釋,他後脊梁上冒了層毛汗:自己做事,一向是替別人考慮,就像伊麗琪,自己不跟她睡覺,就是因為自己大事沒定,可在她看來,是不是自己又蠢又強,隻會考慮自己呢?
完顏塔娜可不知道他心裏還有一個妹子,見他神思不屬,又問道:“你媳婦有這把劍,一定不是尋常人,她……她到底是誰?”
“她是契丹的大於越,呃,以後你會見到她。”
“什麼?”完顏塔娜瞪大了眼睛,又一戳白佳玉的額頭,咬著牙,說道:“你小子挺厲害啊,連契丹的大於越都能整到手?不對,她一個女人,怎麼能當上契丹的於越?再說了,契丹薩滿看出來劍上的玄
機,為什麼還讓她當這個於越?”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她現在就是契丹的大於越。”白佳玉嘿嘿一笑,解釋道:“我這次來,也是想讓女真加入我們,畢竟北方天寒地凍,食物緊缺,咱們一起南下,豈不是好事?”
“你可算跟我說實話了!”完顏塔娜在白佳玉胳膊上一擰,嗔道:“你讓我們南下,我們就南下啊?我們是你什麼人啊?”說到這,她雙手叉在胸前,眼睛斜視天空,吹著口哨,甚為得意。
白佳玉心裏當然明白,隻要完顏塔娜名正言順的成了自己老婆,她手下的整個生女真,別說南下,就算刀山也上得,火海也下得。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正色道:“我幫你殺了阿林,免除了最大的威脅,你在南下,怎麼樣?”
完顏塔娜臉色“唰” 的沉下來,低頭盯了白佳玉一陣,雙手插盡雪裏,把地上積雪團了個團,往白佳玉腦袋上砸去。
白佳玉也不躲避,被砸中後,掃了掃頭頂的積雪,抬頭問道:“你要我咋回答?”
完顏塔娜怒極反笑,坐到白佳玉對麵,岔開話題:“跟我講講,你和你媳婦是咋認識的?”
白佳玉聽這個,坐到了地上,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五年前,白佳玉剛逃到北麵,得找個立足點,就在北麵開了一間飯館。沒過一個月,就來了一個身材高挑、高鼻深目、頭發雪白、身背重劍的姑娘,也就是狄奧多拉。
狄奧多拉容貌怪異,食客們紛紛側目。白佳玉生意人,不管你長啥樣,就是妖精來吃飯,生意也得照做。
狄奧多拉要了一碗牛肉湯,兩個饃,饃蘸著湯,吃完了,就跟白佳玉說:找錢吧!
白佳玉一聽,就問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你還沒付錢,我怎麼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