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圖登上了棒槌島號,可我剛站在甲板上,一股腥風就衝我撲鼻而來,沒防備下我很痛苦的咳嗽了好一通。
本來我也想問問巴圖這腥味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我又一琢磨,心說看棒棰島號這樣子也不像個遊輪,弄不好就是個出海捕魚的漁船。
可隨後看著甲板上幹活幹的熱火朝天的那些水手時,我心裏又畫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尤其這幫水手中還有一部分人船上船下的來回抗箱子,我真想不明白,就算船長下了待客的命令,但也不至於為了我倆弄個這麼大的排場出來吧?
真巧這時有個抗箱子的水手從我麵前經過,看著他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我知道這箱子肯定不輕,我隨後問道,“老哥,這箱子裏裝的什麼?”
可水手還沒回答巴圖卻急忙擋在我麵前,他對水手說聲抱歉後就一把將我拉開,“建軍,別耽誤人家幹活嘛。”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兒,索性點個頭把這事就給放下了。
也不知道巴圖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借著跟我聊天打諢的機會,帶我遠離了這些幹活的水手,我倆走到船頭後,他興趣盎然的跟我說起海上捕魚的事來。
“建軍。”巴圖邊說邊做著動作逗我,“一會到了深海咱們就拿救生圈做浮漂,灑下一個大網去,咱倆各拎一個浮漂在海裏麵走一圈,肯定能撈到大魚。”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巴圖,忍不住打斷道,“老巴,你胡說什麼呢?到了深海咱倆能在海裏走?”
巴圖被我說的一愣,隨後眼珠子溜溜轉的大笑起來,“建軍,我口誤啦,你知道深海捕魚我也沒弄過,這不還拿淺海捕魚的方法想在你麵前跟你吹吹牛嘛?”
我也嗬嗬一笑,就當兄弟間的嘮嗑沒較真。
巴圖又換個話題索性跟我說起海洋生物來。
在我的字典裏,我隻能分清市場上賣的刀魚、大小黃花、燕魚這類的食用魚,而且我知道的還都是它們的俗稱,學名叫什麼也不知道,巴圖倒是好,嘴裏說的太專業化了,什麼魚類、頭足類、蝦蟹類的一大堆,到最後還弄些亂七八糟的植物出來。
我心說這下可好,這老巴爬自己吹牛露餡索性就弄這出兒,反正他欺負我不懂,就算他中間說錯什麼我也不知道嘛。
不過看巴圖一邊說一邊沉思的樣子,我覺得他說這些明顯他自己都沒見過,就是生硬的把書本上的東西背給我聽,我是真搞不懂巴圖為何把他自己搞的這麼痛苦來跟我說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東西。
就這樣,我無聊的傾聽了半個小時,而水手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
三個穿著海魂衫的男子從碼頭出現,品字型的排列著走上船來。
我認識走在最前麵那人,他就是那個船長,我對巴圖使個眼色,畢竟人家是主我們是客,見麵終歸要客氣跟人家打個招呼。
我倆都笑著迎了上去,而巴圖明顯跟他們關係都不錯,閑話幾句後也把我介紹給他們。
船長就不多說了,他身後那兩個人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大副叫沈強,負責棒棰島號的對外事務,二副叫杜立名,負責內勤,說白了就是管船上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
本來我還想跟他們三說些客套話,感謝他們一下,可巴圖卻很微妙的一引話題,讓我客套話還沒說得出口就又被他帶著離開了。
巴圖跟我說這船要起航了,而起航時去船頭看旗手發信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我又被巴圖騙了,旗手本人打信號打的是挺來勁兒,可我看得卻是哈欠連連。
反正憑我現在的感覺,巴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總覺得這小子現在神神秘秘的不說,他還變得墨跡起來,一會跟我聊些沒用的家常一會又帶我去看些無聊的東西。
直到棒棰島號開到深海,巴圖又眯著眼睛讓岸邊看去。
我不解巴圖的意思,開口問道,“老巴,你這又是幹什麼呢?”
“建軍。”巴圖嚴肅的問我,“你說現在棒棰島號距離岸邊有多遠了?”
我大致看了一眼,“有十公裏了。”
我知道在海上都是拿海裏來算距離的,但我心說自己怎麼知道一海裏有多遠,索性還是拿我熟悉的公裏還說事吧。
巴圖點點頭,又問,“如果現在咱倆跳海往回遊,你認為咱們能遊回去麼?”
“開什麼玩笑。”我搖頭說道,“老巴,你我遊泳水平是不錯,但那也是相對而言,就這距離咱們撐死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你確定?”巴圖眼中閃出一絲詭異,追問了一句。
“你別胡來啊。”我怕巴圖突然人來瘋,回答的同時我還特意往船裏走了走。
“那就好,嘿嘿嘿。”巴圖奸笑起來,並舒心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