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驢子早餐”(2 / 2)

我機械般的啊了一聲,尤其還看到巴圖衝我使眼色,我也隻好一挺腰板吼道,“明白,二副!”

二副一皺眉,看樣是對我的慢半拍不滿意,“你沒吃飯麼?”他喝道,“怎麼說話這麼有氣無力的?”

我氣得心裏一緊,心說你還敢說我說話有氣無力?剛才那話喊得可謂洪亮,尤其以前我在警隊當職時,嗓門練得比一般人就高,既然你這二副跟我找茬,也別怪我不買你賬。

我拿眼瞟著二副,看到他還故意把臉向我這邊湊過來時,我暗道一聲好機會,接著就用我全部力量再次吼道,“明白,二副!”

估計二副也沒想到我嗓門能吼這麼大,不防之下他被震的後退一步,還臉上浮現一副痛苦表情急忙拿手指摳了摳耳朵。

不過二副也真會雞蛋裏挑骨頭,他一轉話題又報複我般的說道,“不要叫我二副,叫我二領導!”

我被他弄得一愣,心說一艘船諾大個地方你這小子能管幾個人,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官迷,不過我想歸想,為了不太傷和氣,我還是聽從的叫了他一聲領導。

二副終於滿意的點點頭,並率先向艙外走去,“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看看。”

二副這人本來不胖,肚子也不大,但他這時卻非得腆著肚子裝出一副官老爺的模樣走路,我看到這在心裏把他的形象又降了一個大檔。

我們隨著二副下了甲板來到水手艙,當我看到眼前這個超級大宿舍時,眼睛都有些發直。

也別說什麼軟傳不軟床,水龍頭不水龍頭的了,光是這水手艙的環境就讓我頭疼不止。

上下鋪的格局,床與床之間的間距還很窄,尤其這地方還在船板下,陽光根本就照射不進來,弄得這裏不是一般的濕潮。

本來水手艙裏還有幾個水手正聚在一起打嘮,一看到二副帶人過來後,他們立刻結束了談話並低著頭走了出去。

二副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而我卻在心裏鄙視的問候二副親娘一聲,我心說你有什麼得意的,這些人敬而遠之的態度絕對不是因為敬重你,反倒是人家看到你就跟看到一個蒼蠅沒什麼兩樣。

二副左右打量了一下,隨後走到一個角落裏,拍著床墊子對我們說道,“過來吧,這上下鋪就是你倆的床位了。”

我不知道巴圖什麼感受,但我看著這麼粗糙的床位忍不住問道,“二領導,我們的被褥呢?”

“被褥?”二副反問般的強調一句,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我說的是個天大的笑話般,“盧建軍,你當這裏是什麼?高檔招待所麼?告訴你,這床墊子和這枕頭就是你們要的全部家當了。”

我不可置信的說了句“什麼?”隨後就一屁股坐在下鋪上,親身體驗這床的感覺來。

人屁股上的肉都夠厚了,但我坐上去後還是被這床隔得一咧嘴,我摸了摸床墊子,發現它裏麵裝的都是幹草,而枕頭也一樣,尤其細看之下這枕頭上還有斑斑血跡,明顯這枕頭不是新的,以前還不知道被哪個滿臉長青春痘的水手睡過呢。

二副看到我一臉難受樣兒冷笑一聲,“怎麼?盧建軍,對這條件不滿意嗎?你也可以選擇不住嘛,晚上不嫌冷去甲板上數星星也行。”

我瞪了二副一眼沒說話,而巴圖也爬到上鋪躺了下來試試感覺。

二副趁這功夫又念叨一嘴,“咱們這床也有個外號,叫‘驢子早餐’,盧建軍,其實你睡上幾宿就知道這裏的好處了,對你這種文縐縐的知識分子來說,這床最適合治療你們的頸椎病了。”

我被他這話說的直反胃,心說自己哪點長得像知識分子了,難不成是自己膚色沒你黑的

緣故麼?不過話說回來,我的膚色絕對是正常健康的,你這二副常年在海上被太陽曬出個老外樣兒這能怪誰?

二副在水手艙裏也待不習慣,沒多久他就接二連三的打起噴嚏來,隨後他又跟我倆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後,就一扭身丟下我倆自行走了出去。

當然在走前他還很大方的放我倆一天假,讓我和巴圖適應一下,等明早八點再去找他。

等水手艙裏就剩下我和巴圖後,巴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抱了個歉,“建軍,我沒想到二副是這種人。”

我聽了巴圖的話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無所謂的一笑,“老巴,你小子也別有對不起我的感覺,其實有杜立名這種二副給咱們緊緊弦挺好的嘛,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咱們富日子過慣了筋骨都軟了,正好借這次機會調理下身板。”

巴圖爽快的笑著回應我,不過就算他再怎麼想表現的爽快,他的笑聲聽得永遠都有一股奸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