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這師兄師弟的一打比方,我突然明白過勁來,我心說合著這第六人是個半路出家的貨,在當考古隊員之前肯定是有過大故事的人。
我以前就時不時試探著巴圖,想挖出他過去的經曆,因為我可不信巴圖是個普通人,他一定在哪個特種部隊或是秘密機構服役過,不然憑他那身手,憑他對毒蟲和藥理的掌握,哪能是民間自學就能學會的呢。
既然現在趕得這麼巧,遇到了巴圖的一個同門,我心說自己賺到了,捉妖捉的還能把巴圖的最終秘密給捉出來,我也不管那麼多,急忙搶先跑去開門。
不能說我是一個八卦的人,但這第六人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甚至都忘了剛才自己還被鬼麵龍追殺,忘了自己剛脫離險境,我打開門時一臉的好奇並掛著微笑,衝窗口看去。
可當我看清小屋裏的場景時,我笑容僵在臉上,甚至一時間都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短路。
第六人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坐著,笛子也在他手中緊緊的握著,可他卻臉色蒼白的耷拉著腦袋,一點生命跡象都看不到。
剛才那笛聲不僅是我,巴圖和古力也都聽到了,我不信我們三遇到了傳說中的鬼,那笛子是這第六人靈魂吹出來這類的屁話,我心說我們趕得不巧,這第六人就在剛才引我們過來後就熬不住死了。
這時我也明白了他最後的笛聲為何會戛然而止,說白了笛聲停止的瞬間正是第六人死亡那一刻。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沉默的幹站著,而巴圖進來後看著這死去的第六人,他先是一愣,接著就嘿嘿笑了起來。
不過巴圖嘿嘿笑的很冷,我和古力聽得都不由得打了一絲冷顫。
我對古力使個眼色,那意思讓他也機靈點,如果巴圖真受刺激做出瘋狂的事來,我和古力也好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住。
我這小動作沒逃過巴圖的眼睛,他扭頭對我說,“建軍,你別擔心,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本以為能遇到一個同門呢,沒想到卻跟他失之交臂。”
隨後巴圖怪嘯了一通,而這嘯聲似乎也把他心裏壓抑的痛苦全都釋放了出去。
我看的暗暗佩服巴圖,心說這小子倒真是拿的起放得下,換做是我,肯定會鬱悶上好一陣子。
巴圖恢複常態後走到第六人身邊,他沒敢伸手,拿著軍刺撥弄起第六人的衣服來。
其實巴圖這麼做不是不尊重死者,我明白他這是想找出第六人的死因。
第六人衣服上全是口子,甚至在他衣服被全挑開之後,我發現他身上有數不盡的抓傷咬痕,尤其有的傷痕嚴重到深可見骨,但令我奇怪的是,這些傷痕卻一點感染發腫的跡象都沒有。
巴圖解釋了我心頭的疑惑,他點著桌上的一盤肉說道,他靠吃鬼麵龍的肉以毒壓毒,硬是把傷口感染的問題給解決了,不過他這麼做也無異於飲鴆止渴,多活一兩天而已。
我聽得心裏一陣難受,巴圖這話乍聽有種諷刺的意味,但實際上我們卻對第六人充滿了無上的尊重,要不是他強行給自己續命,臨死前給我們吹了引路笛,也許我們會比他先一刻去閻王殿報道。
而被巴圖這麼一擺弄,我們在第六人的兜裏發現了一遝子紙條。
我們把紙條都攤在桌子上細看,這紙條都是拿鉛筆寫的,雖然有些地方字跡很模糊,但我們還是從中了解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這些紙條記載的是第六人這幾天的經曆,還有他探索出來的一些鬼麵龍的秘密。
跟我們猜測的一樣,他們那批考古隊確實在受到鬼麵龍叫聲的“震懾”後遇襲了,隻有他和那個幸存者成功逃脫了追擊,不過那時他的傷勢很重,根本就沒辦法抗住海水壓力逃回雙子群礁島,他與幸存者做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繼續留在海底城探索秘密,而幸存者則負責上岸求救。
可他倆的計劃還棋差一招,幸存者逃出去後卻成了一個瘋子,而他自己也因找不到醫治的藥物被迫食用鬼麵龍的肉,讓他自己的生命絕對進入了以秒來計數的倒計時階段。
紙條中也提到了其他事情,第六人發現,海底城每天的溫差很大,溫高時有三十多度,而溫低時則能接近零度,在低溫時,整個海底城的鬼麵龍都會進入休眠期,這也是他每次去探索秘密的最佳時間。
看到這裏,我心裏就舒坦了許多,甚至我還說出一個計劃來,“老巴、古力,咱們要不趁著低溫時間遊回雙子群礁島吧?”
沒想到巴圖卻搖頭否定了我,甚至他在語氣上還很強硬,“我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