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策(1 / 2)

我挺詫異,看著巴圖一臉不解。

巴圖向屋外看去,確定郝老頭走遠後才悄聲說道,“建軍,你認為郝老頭人品如何?”

我實話實說,“挺好的,別看以前幹的是趕屍行當,但從哪方麵來看,他都是個好人。”

可還沒等我說完,巴圖就哼了一聲打斷道,“這人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我細品這話,不知道巴圖怎麼能下出這種結論來,但給我感覺,虛偽這字眼怎樣也跟郝老頭沾不上邊。

巴圖索性走到我身邊坐下來解釋道,“人品跟棋品一樣,都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心裏,剛才我跟他下棋,給我感覺這老頭很狡詐,很多次他都大方的讓我一步,如果我棋藝差,很可能就被迷惑了,但我能感覺出來,讓我的棋其實這老頭都留了暗手了,我要真順著他的讓棋往上走,保準能陷入他圈套裏麵去。”

我瞪個眼睛瞧了巴圖半天,“老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巴圖肯定的搖搖頭,又指著杯中茶說道,“這茶看似香氣撲鼻、無毒無害,其實裏麵大有學問。”

我轉移注意,盯著茶杯看了看,反問他有什麼學問。

巴圖說他要沒猜錯的話,茶裏被人放了一種液體,這液體是從屍蟲身上來的,屍蟲也叫埋葬蟲,多以啃食屍體為食,而這液體就是屍蟲養育幼蟲時分泌的“奶水”。

我皺起了眉頭,剛才老巴說郝老頭棋藝如何如何,打心裏我還持中立態度,可一涉及到下毒,我絕對認為巴圖的話是正理,畢竟我都覺得這世間跟毒沾邊的東西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我扭頭看了眼門外,本來還對郝老頭產生的好感瞬間跑的一幹二淨。

巴圖又跟我說趁現在郝老頭出去,我倆趕緊把杯中茶水倒掉一些,不然別一會被他勸著喝茶。

我讚了一句,心說還是老巴想的周到,我拿起杯就想往地上破,可很不巧的是,郝老頭家的地全是水泥地麵,我茶水一潑很明顯,等他回來一看肯定明白我的那點小九九,我總不能說自己有尿沒忍住,剛就地解決了一泡吧。

巴圖想了一個不能稱之為辦法的辦法,他把鞋一拖,說了句燙燙腳後,就把半杯茶水都倒進了鞋裏。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巴圖對我連連催促,甚至還故意嚇我道,“建軍,你快點倒啊,喝了屍蟲的‘奶’,以後屍蟲就算是你的奶娘了。”

我瞪他一眼,心說你小子到現在還說風涼話,照你這麼說,那牛、羊這類的家畜不都算是廣大人民的奶娘了麼?

我也沒空跟巴圖細細掰扯這事,急忙脫了鞋也倒了半杯茶進去。

也別說,這茶水還是溫燙的,腳再放進鞋裏還真有股子舒服勁,隻是我明白,等茶水熱勁沒了後,穿著沁水的鞋那可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郝老頭弄個竹竿進屋後,我和巴圖又都“人模人樣”的板正坐著,尤其是巴圖,望著茶杯還不時抿抿嘴,拿出一副對茶香回味無窮的架勢。

郝老頭笑了,對著我倆點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巴圖說的,反正我現在看著老頭的笑,覺得要多邪性有多邪性。

郝老頭興致的舉起竹竿對我們強調道,“這就是趕屍用的竹竿了,拿我來說,趕屍前我都會讓他們親屬回避,我再偷偷把竹竿綁在我和死者的腳上,再用袍子之類的一遮,這假象就造成了。”

我聽出疑問,甚至還故意刁難的問他,“郝老先生,屍體就拿這兩根竹竿撐著難道不會倒下來麼?”

郝老頭一愣,隨後笑著說不會,又解釋說,“趕屍時用的竹竿一共有三根呢,固定他身子的有兩根,帶動他一起走路的還有一根。”

我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勢點點頭,其實就事論事來講,他這解釋還稍微有點道理,畢竟隻要技術好的話,竹竿架著死者還真能架的住,趕屍匠的腳再用點勁的話,這死者肯定能拿出一副半身不遂的樣子動起來。

可話說回來,用竹竿趕屍的疑點也很多,首先死者的家屬和朋友都不是傻子,就算你用袍子遮的嚴實那也不能丁點不漏吧,另外要是碰到個感情深的,人家在五裏地之外就迎著亡靈,我不信有那個趕屍匠這麼厲害,能把屍體用竹竿帶著走出那麼遠。

看我上來倔脾氣還想問趕屍的事,巴圖輕咳一聲給我提個醒,之後他一轉話題跟郝老頭聊起其他事來。

別看我心有遺憾,但既然巴圖出麵,我這隻好悶聲放郝老頭一把,而郝老頭那點小動作也沒逃出我的眼睛,他也偷偷大吐了一口氣。

接下來巴圖聊得東西很無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我聽得漸漸沒了興趣,但又不能喝茶水解悶,隻好無奈的幹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