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反正心裏不是個滋味,甚至憋了半天才來一句,“老巴,咱倆二百塊錢就買了這杯水麼?”
巴圖點點頭,隨後更打擊我的說道,“準確的說,這杯水大部分還都是從我水杯裏倒出來的。”
我氣得直哼哼,倒不是說我心胸小,多在乎錢,隻是我舉得這兩天我倆又搭功夫又掏錢請吃飯,到頭來卻被胖爺們給擺了一道,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我在巴圖麵前也不想刻意隱瞞什麼,直言道,“咱倆找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那胖子,最好打得骨斷筋折住院兩天。”
巴圖搖搖頭,指正我,“建軍,你找胖子麻煩有什麼用,他就一個倒手販子而已,真要打歪主意也要奔著那個小四爺去吧。”
我一愣,其實別看我剛才如何暴躁,但絕對都是事出有因,巴圖一說打小四爺歪主意,我卻心裏有些不忍,尤其我倆跟小四爺隻是說過幾回話,一沒愁二沒恨的,我倆對他下黑手算什麼?
巴圖看出我心裏的意思,問我道,“你說咱們要想接近小四爺並討好他弄來神藥,這需要多長時間。”
我客觀分析下,實實在在的回答,“弄不好一個月都不夠。”
巴圖點點頭,強調道,“這就是關鍵,時間拉得太久這事的變數就越大,如果這通天之眼就是一個惡作劇,那咱們費點事都無所謂,但反過來說,如果通天之眼是一個極大陰謀的話,一個月可能會發生很多事,甚至極有可能造成某個災難不可逆轉的發生。”
我被巴圖說的無言,沉默起來。
巴圖又勸我道,“建軍,你真是太爺們了,對任何事都看的太正,這世上哪有絕對正確的東西呢,隻要出發點是好的,亦正亦邪也並非不可嘛。”
這話讓我一時間還難以消化,但話裏的道理卻讓我隱隱覺得他說的貌似挺對。
我們初步收拾下現場,接著就翻牆出去回宿舍睡覺。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和巴圖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胖爺們還是拿出一副熱情的架勢跟我們近乎著,但給我感覺,他也在很小心的提防著我們,甚至在品著我們的反應。
隻是到了晚間,巴圖吃完飯就獨自出了門,我不知道他去哪轉去了,但很明顯他沒有要帶我的架勢。
我也沒開口說跟他一起去這類的話,畢竟在我看來,他出去不是找樂子,而是為“抓捕”小四爺做功課,有時候一個人做事的效率很高,多了人手反而還倒添亂。
這天晚上剛一下班,巴圖拉著我飯也顧不上吃就直奔著小通天塔而去。
我剛開始還挺納悶,心說老巴這又玩的哪一手,難不成是他覺得對小四爺下手很難,索性帶我直接去見一目大師?
我揣著糊塗跟他一直走到了小通天塔所在山的山間,這時巴圖打量周圍一下,又帶頭躲到了一處土坡後麵。
我瞧明白了,知道我們原本的計劃沒變,而且這裏就該是我倆對小四爺下黑手的地方。
我也不耽誤,甚至為了不暴露自己,我都不嫌髒的趴在土坡之上。
我倆誰也沒說話,都靜靜的等著,我掐表算著,過了一個時辰後,一個黑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雖說離太遠看不清這黑影的容貌,但看著他手裏拎著東西,我敢斷定這就是上山守塔兼送飯的小四爺。
巴圖對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又從兜裏翻出一塊手帕和一個注射器來。
他先是把手帕平鋪好,接著把注射器裏裝著的液體一點點都噴到了手帕上。
別看我沒問,但偶爾飄到我鼻孔裏那股甜絲絲的味道卻很明確的告訴我,這液體是種迷藥。
看著巴圖熟練地動作和沒丁點猶豫的表情,我突然覺得這小子要當采花賊的話絕對是這行當裏的頂尖人物。
巴圖準備完又緊緊攥住手帕,防止液體的揮發,隨後他悄悄探出個腦袋,監視著小四爺的一舉一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看樣小四爺今天的心情也不錯,還特意哼著小曲。
但他的好心情很快就截然而止,巴圖抓住機會像個獵豹般的撲了出去,把準備好的手帕完全遮蓋到小四爺臉上。
小四爺嗚嗚叫喚幾聲,隨後身子一軟跟灘爛泥似的靠在巴圖身上。
巴圖對我小聲說著話,“建軍,出來。”
我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其實在平時,我也沒這麼笨,這小山坡也就稍微陡了些,還算不上是個險地,可問題是我心裏很不安,雖然理智上支持巴圖的舉動,但還是覺得不自在,畢竟以前我沒想過自己會這麼“邪惡”,尤其往深了說,我還是個刑警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