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帳篷(1 / 2)

我算聽明白了,合著巴圖讓我出力指的就是澆尿。

倒不能說我多尋思,可巴圖明顯揣著私心,在這大冷天裏澆尿,這不是誰澆誰挨凍嘛。

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麼多的時候,我看著巴圖嘿嘿直笑瞪了他一眼,猶豫著對食壘嘩嘩起來。

別看我都妥協到這地步了,但巴圖還挺挑剔,指這又指那的跟我說,“建軍這邊來一點,那邊再淋一些。”

其實我也理解,別看食壘是木板搭建的,擋風遮雪沒問題,但就怕有偷吃的動物來光顧,肉罐頭是拿鐵皮包裹著,但也防不過肉食動物一口,而拿冰把食壘給封印,這無疑是來了個雙保險。

我盡力了,貢獻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尿水,可巴圖還對我的傑作不滿意,最後他又在濕漉漉的食壘上包裹一層雪,隨後把他的尿水也貢獻出去。

給我感覺,這食壘成型之後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就好像地表上突出來的一個冰溜子。

等我倆忙活完食壘的事後,雪蓮也把帳篷搭建起來,別看她是一個女子,但四個帳篷搭建的還真挺講究,無論看帳篷間的間距也好,還是瞧它們坐落的位置也罷,四個帳篷落錯相交又互相借力,隱隱有種陣勢的味道在裏麵。

力叔拿出一點點的食物喂著藏獒,照我看這點食物根本就不夠藏獒吃的,拋出去它們胃裏那塊鹿皮不說,吃了這點東西它們勉強能算上五分飽。

這次我沒敢問力叔為什麼不把藏獒喂飽,我怕這話題一說出去把“禍事”引到自己身上。

我獨自琢磨著,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道理能解釋的通,這幫狗要是吃飽了很可能就跑不動了。

而且還有個事我挺懷疑,自從力叔帶著狗群來到天山,我就沒看他把拴狗的繩子給解開,我心說狗這種動物是很忠於主人的,就算條件再惡劣主人對它再壞,它們也不會小人般的離去,就像老話講的那樣,人能交很多朋友,狗卻隻認一個主人。既然晚間我們要休息,那何苦不把這些累了一天的狗放開自由活動一下呢。

巴圖看我皺眉看著狗,猜出我的意思,替我解惑道,“建軍,你說如果這群狗碰到一群覓食的狼或這一隻熊會怎麼辦呢?”

我想也沒想的就答道,“當然是跑了,狗打不過它們。”

巴圖嗯了一聲強調起來,“這就是關鍵,夜裏咱們在睡覺,真遇到突發事件等咱們反應過勁來時,弄不好會有狗被入侵者給咬死,當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前提是咱們沒把狗拴在一起。”

隨後他指著正聚在一堆互相取暖的狗群接著說,“如果它們都被拴住的話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了,遇到熊或狼它們不會逃跑,反而會配合著跟入侵者戰鬥,甚至還會合力把入侵者給咬死。”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我明白巴圖這話裏的意思,但反過來說我還真沒見過十多隻狗跟一隻熊肉搏,我想象不出那種場麵,當然也不清楚一群狗到底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來。

當黑夜來臨後,我們四人各自鑽進自己帳篷中,帳篷是帆布的能遮擋一部分寒氣,但饒是如此,帳篷裏的溫度也不高,我哈一下都能看到一股白氣。

但力叔想的真周到,每個帳篷裏還備著一個睡袋,這睡袋一看就是特製的,裏外都裹著一層毛毛,我鑽進去躺了一會竟然還熱的腦門微微出汗。

這一夜我算是在享受中度過的,甚至被這麼點享受一鬧,我突然覺得這次風林雪海之行貌似也沒想象中那麼痛苦。

但我這種滿足的心態在行程第三天就被打破了。

第三天我們到了風林雪海邊緣,別看事先我知道這裏的環境惡劣,但沒想到竟惡劣到這種程度。

放眼一看,白茫茫一片,沒有一絲裸地,雖然有大片樹林的存在,但都被冰雪包裹著,絕對成了色彩單調的雪國。

另外這裏的風也很大,現在天上沒下雪,但被狂風肆虐後漫天都刮起了雪塵,甚至給人一種下了漫天濃霧的感覺。

我沒有過在如此雪地待著的經曆,望著這種異景沒敢造次,反倒退在巴圖身邊。

力叔拿出讚許的目光看我一眼,對我剛才的做法很滿意,接著他從木頭小車上拿出四副墨鏡。

他一邊分給我們一邊強調道,“都聽好咯,這墨鏡一人一副,不多也不少,誰要是弄丟了就自己想辦法去。”

我對他這話不怎麼理解,其實也怪力叔為人太古怪,讓我思維不知不覺中想偏了,以為力叔拿墨鏡讓我們擺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