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力叔特意跟我解釋了,但打心裏我還是不認可這庖丁陣法,尤其對木樁子的打擊力度,我不信這世上還有這種歪理,輕輕敲打還能把妖打殘的。
力叔看我表情知道我沒轉過勁來,氣得跳起來對我腦門輕抽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再次強調,“小建軍,我說你什麼好呢?瞧瞧你的死腦瓜骨,這樣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庖丁這廚子你知道是幹什麼的吧?”
我詫異的看著力叔,不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還是說漏了嘴,不過我還是很實在的回答他,“力叔,我知道庖丁這人,他不是廚子嘛。”
力叔點頭,也沒計較我的回答接著問道,“他解過牛這事大家都知道,但他還有過拆骨的故事,你了解嗎?”
我心說解牛不包括拆骨麼,力叔問這話明顯有些多此一舉,但我又一合計,心說他這麼問肯定有他的道理,隻是我想著拆骨的事卻一點也聯係不到這裏麵還有什麼跟陣法有關的學問。
看我不回答,力叔嘿嘿笑了,拿出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神望著我,“小建軍,一看你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主,一定沒做個飯燒過菜,今天我就教你一手。”
隨後他一手握成拳頭狀另一手包在拳頭上跟我說,“假設這是個關節肉,但我隻想留下骨頭熬湯,這塊肉不要,問題是這肉卡在骨頭上很死,我又不想拿刀破壞骨頭,畢竟刀上有鐵的雜味,你怎麼辦呢?”
我愣了,腦海中閃現的第一想法就是誰這麼挑剔這麼敗家,骨頭帶著肉不是很好吃麼,怎麼非得啃骨頭,而且還不讓用刀砍,甚至在這種想法的帶動下我還脫口而出道,“力叔,這明顯不是骨頭與肉的問題,應該把那個挑剔的主關進小黑屋裏餓三天,等他出來了別說是骨頭肉了,就算別人吃剩的菜盤子他都能舔了。”
力叔對我的回答相當不滿,氣得他胡子一抖一抖的。
我看他這架勢心裏一緊,知道自己要再亂回答弄不好就得跟餓魘王一個下場,被丟到庖丁陣裏被肢解了。
我嚇得急忙轉換思路想了一個辦法,“想拆肉還不容易麼,慢慢拿手撕下來就是了。”
力叔火氣降下來些,瞪我一眼,“你這辦法也可以,但不是最佳的,要知道做出一盤佳肴來最怕沾染太多的人氣及刀氣,越靠近天然才越是美味。庖丁的做法就是拿一根小木棒去敲打,順著肉的紋路一點點拍,把肉筋及肉裏的經絡全打斷,這樣一來,肉就跟爛泥沒什麼區別了。”
聽力叔說的前半句,我還真挺迷茫,心說剛才本來說陣法的事怎麼這老頭瘋言瘋語又扯到做菜上了,不過在他強調完下半句後,我聽懂了。
按力叔的解釋,我能總結這麼一個規律出來,不管人也好動物也好,身上的肉是有經絡的,經絡在,這肉就是活肉,如果經絡斷了,這肉就算是死的,活肉主體能驅使,死肉主體就再也控製不了它。
我對針灸及五行不了解,當然對經絡這詞感到很抽象很陌生,但為了能消化這理論,我索性把經絡理解為神經。
而且在力叔一番講解後,我看著庖丁陣法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說白了這八個木頭人手拿的木樁子就是小木棒,而餓魘王就是那塊骨頭肉,這陣法就要靠木樁的輕輕打擊,給餓魘王斷斷經絡,讓它慢慢成為一個植物人。
餓魘王在陣勢裏也不好過,剛開始它被打得不疼不癢還算老實,隻是東奔西撞的試圖出陣,可隨著木樁敲打它的次數越來越多,它臉上痛苦的表情就越來越大。
最終它瘋狂起來,暴打著這些木樁,可這些木樁異常結實,別看它力道不小,但還對木樁夠不上威脅。
我們看出餓魘王有落敗的苗頭,都前行幾步來到庖丁陣前麵,一同欣賞並等待著它喪命的那一刻。
其實我們這種冷血旁觀的做法多少有些殘忍,但這也分對待誰,拿我來說,我看餓魘王受苦心裏不僅不內疚反而還很解氣。
本來我以為消滅餓魘王隻是時間問題,可異變來了,餓魘王還有個壓箱底的絕活沒用。
它噠噠叫喚起來,接著仰天噴出一條血柱。
這次的血柱沒擴散成霧狀反而又都回落到餓魘王的身子上,讓它這褪毛熊瞬間變成地獄來的血羅刹。
而且這股血也真邪門,澆在餓魘王身上後,它的肌肉明顯比以前壯碩了很多,整個身子就跟氣吹一般脹大了不少。
它就在原地一動不動站著,八個木樁子接連打在它身上不經沒撼搖它分毫,還打得它越來越精神。
我被這突變弄得一詫異,而巴圖趁空在我身邊強調一嘴,“建軍,做好準備,餓魘王回光返照要試圖跟我們最後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