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瞧不起王老六這種勢力狗,但看在今天過來辦正事的份上又不好意思說什麼,索性我一扭頭對他來個不搭不理。
本來我以為自己拿出這幅樣子,王老六會知難而退不再騷擾我。
可沒想到他卻變得更加殷勤,甚至還不理巴圖專對我說起客套話來。
我被弄得鬱悶,尤其這爺們說話歸說話但他眼珠卻沒離開我揣錢的衣兜。
最後我忍不住擺手打斷了他,還特意指了指茶杯。
王老六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搓著手嘿嘿笑了,但他笑來笑去也沒個下文,很明顯我倆要是不買他東西,他摳門的連個茶錢也舍不得給。
巴圖接話了,問他,“你們這店裏有什麼寶貝,拿出來給我倆瞧瞧,我哥倆隻為買個好東西,價格好說。”
王老六被說的眼睛一亮,甚至激動之下還把那裝樣子的眼鏡給摘了,說聲等等後,就急三火四跑進了裏屋。
那女服務員也是個精明主,知道我倆不好答對,索性裝著幹活也不過來陪著。
我對此見怪不怪,和巴圖隨意瞎聊打發時間。
王老六去而複返後手中捧著個錦盒。
別看我見過三足金蟾長什麼樣,但從沒見過金蟾像,一想到將要見此異寶,心裏難免激動一番。
可當他把錦盒打開後,我卻大大失望了一把。
別說金蟾像了,這盒裏連個金蟾腿都沒有,就放著一枚白玉。
我對玉這類東西沒研究,看不出好壞,但望著這白玉一副髒兮兮的模樣,我心裏懷疑,心說這也叫寶貝?
王老六一直留意著我倆的臉色,尤其看我失望,他急忙接話道,“老哥,這可是新疆和田玉係列的和田籽料,好著咧。”
他這話一下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又探個腦袋向盒裏看看反問他,“好在哪了,說來聽聽。”
王老六樂了,麵上看他樂得很和氣,但依我說這小子明顯有了奸計得逞的想法。
不得不承認,王老六的口才真好,他指著白玉嘀嘀咕咕老半天,又是質感又是色澤、又是紋路又是透閃性這類的,讓我聽得直迷糊。
但我還是能從他這話裏總結出一點規律來,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專業術語,這玉就是好。
一看王老六就是誆人老手,他介紹完就顯得底氣十足,還拿出一副你倆肯定會買的架勢來,而且女服務員也不再幹活,故意湊過來隻等我倆拍板後她好給白玉包裝。
我心裏冷笑,心說自己長得憨厚沒錯,但憨厚跟傻子掛不上鉤,王老六的算盤打歪了。
巴圖也沉默一會,又一轉話題說,“老板,給我拿別的寶貝看看。”
王老六一愣,不甘心的建議道,“先生,這玉真是物超所值,我老六敢拍胸脯保證,你買這玉絕對不虧。”
巴圖嘿嘿笑起來,指著玉一點情麵也不給的大聲強調道,“爺們,你這玉是個贗品,我隨便找個地攤都能買到,如果你想訛我的話,那這筆買賣可做不下去了。”
尤其老巴說完後還特意望了望門外,轉頭問我,“老李,你不是說你有個朋友就在周圍也開間古玩店麼,咱們去那看看吧。”
我知道巴圖這話是說給王老六聽的,索性在此基礎上還加把火,站起身拉著巴圖向外走,嘴裏還吹起我那“朋友”的古玩店來。
王老六急了,一個箭步擋在我倆麵前,隻是他急的有點大發,臉上竟露出一絲猙獰。
我和巴圖當然不會被嚇到,尤其巴圖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盯著王老六問,“怎麼?你這是黑店?想打劫?”
估計王老六沒意識到到自己的失態,被巴圖一問他都愣了神,但這爺們反應也快,突然間一變臉哈哈笑著又先生先生的叫起來。
看著我倆再次落座,他拍胸脯說,“您們等著,我去拿真貨。”
這次不僅是王老六,那服務員也變了態度,利索的衝了兩杯茶過來。
我對茶懂些,光抿了一口就知道,這是上等的鐵觀音。
其實倒不是我貪便宜,而是被剛才的事一鬧,我真口渴了,一口氣也不嫌燙的把茶喝光,又使喚她再給我沏一杯去。
在服務員走開這陣,我悄悄問了巴圖一句,“老巴,你懂得古玩?”
巴圖悠悠喝著茶,搖頭回我道,“不懂。”
我心裏奇了,追問他,“那你剛才怎麼那麼肯定這玉是贗品呢?”
打心裏說,憑王老六的詐唬勁,我也覺得這玉不是好貨,但卻沒像巴圖那般,直接把它否定。
巴圖一聳肩,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建軍,咱們衝金蟾像來的,如果王老六不拿金蟾像隻拿別的給咱們看,我就說它是贗品,他能把咱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