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枯岩鎮(1 / 2)

當時我們悶聲暴走,可突然間簫老三哼呀一聲,低頭看起自己的腳踝來。

別看他沒說話,但憑他這舉動我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簫老三愣了下神,接著也不顧及道家形象,罵罵咧咧起來,“這幫挨千刀的衰鬼,連老子也敢惹,不想投胎了吧?”

我和巴圖都沒接話,尤其我都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畢竟我倆不懂鬼神。

簫老三上來脾氣也挺倔,一抽木劍,把懷裏的符籙全拿了出來,看樣是想跟這環境中的冤魂鬥個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周圍環境中到底存在多少鬼,但我心說簫老三要真把符籙都燒了,那我們去枯岩鎮還有什麼意義?難不成等著被食鬼附體組隊去野外啃樹皮麼?

巴圖跟我想法差不多,我倆一同上前吆喝著把簫老三攔住了。

可簫老三也真沒招,我倆越攔他還越“神氣”上了,甚至這就要作法準備燒符。

巴圖對簫老三真的不錯,要是換做別人這麼折騰,老巴保準一拳頭把他打暈。

最後巴圖選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下把簫老三扛起來,不由分說的趕起路來。

而我就在他倆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還不住說好話給簫老三消氣。

別看我倆這麼苦口婆心,但這一路上,簫老三還是逮到機會燒了幾張符籙。

巴圖體力真的大不如前,我們過了草地,他把簫老三放下來後整個人都粗喘起氣來。

而簫老三火氣過了整個人也變得老實多了,隻是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腳,總走來走去的試著。

走了這麼一路,我腳上那股涼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我天生就是大咧咧的人,腳既然好了,我也就沒再把它當回事。

看著簫老三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老三,你坐下來歇會,還有很長的路沒趕呢。”

簫老三接受了我的建議,但還是望著遠處草地哼了一聲,拿出一副賭氣的樣子走到我身邊來說道,“建軍,你也別不把涼氣當回事,等回去的,我給你做法驅驅邪。”

我沒明白他話的意思,反問道,“老三,我體內有邪?”

簫老三強調一聲沒錯,又解釋起來,“你不是道家人,涼氣侵了你的腳踝說明不了什麼,但我不一樣,我自幼修行,身子裏早就有了辟邪的法氣,但過草地時還是著了道,這事就很嚴重了。”

我又特意往他身上打量一下,要在以前,碰到一個道士跟我說辟邪、法氣這類的,我保準把他當神棍,但簫老三剛才的唱咒可露了功底,光憑這點,我就信服了他體內有法氣的說法。

我就著這事又追問道,“你說嚴重又是怎麼個嚴重法?”

簫老三指著草地繼續解釋,“我懷疑這裏有鬼王,不然一般小鬼哪有那道行能從地底下給我灌陰風?”

我對鬼不了解,更別說鬼王了,簫老三這一解釋我不僅沒聽懂反倒迷糊起來。

我又看了看巴圖,那意思你聽懂了麼?

巴圖別看對玄學也是門外漢,但卻懂得某些玄學的常識,接話跟我說,“也有人把鬼王叫做鬼煞,都說它專門吞食同類,導致自身邪氣大增,但這東西相傳都在養屍地、萬葬坑等屍體眾多又極寒冷的地方才能出現,咱們一般接觸不到,而且現在又是白天又是草地的,這種髒東西應該沒有才對。”

簫老三先是對巴圖讚了一句,說他解釋的精辟,之後又大歎氣說道,“我也糾結於此呢,這種地方養個小鬼還可以,但不應該出現鬼王,可沒鬼王的話我腳踝的涼氣怎麼解釋?”

倒不是我想當麵折了簫老三的麵子,隻是就事論事的,我指著巴圖反問,“老三,巴圖和我一樣,並沒休習過道家玄學,可咱們都被陰了一把,他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又怎麼解釋,難不成老巴實際是個轉世尊者?”

簫老三愣愣看了巴圖一眼,哼哼呀呀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甚至失神下他還拽起自己的胡須來。

我看他憋成這樣真想笑,但打心裏卻欣賞他的實在,畢竟他滿可以拿套玄學理論把這事“解釋”通了。

反正直到我們歇息完,簫老三也沒琢磨明白,但我們也不再談論這個話題,接著全速趕起路來。

而這期間,巴圖悄悄用手在我手背上寫起字來。

雖說這樣認字很費勁,但在他寫好幾遍之後,我明白了他意思。

他這幾個字寫的是,“這裏有妖。”

我不笨,被他一提醒就頓悟了,剛才那股涼氣根本不是道家捉鬼的範疇,弄不好該是某個妖物在作怪,而且這也解釋清了為何我和簫老三都被陰了一把,可巴圖卻跟沒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