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以前養蟲,甚至還總拿自身做實驗試蟲毒,久而久之他體內的毒性就比一般人強很多,妖不敢碰他也是常理。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是隨著簫老三來捉鬼的,別看草地怪異,我倆也隻能放在心裏,等食鬼事了,再重返草地捉妖也不遲。
想到這我又不由有了感慨,心說寒苦之地就是“牛氣”,妖與鬼還搭夥害起人來了。
我們在黑天不久後到了目的地,這裏算是枯岩鎮的範疇,但卻是鎮的外圍。
這是一個工地,到現在還一片忙活著熱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也好工頭也罷,都在一片吆喝聲中修路。
其實說他們修路真有些勉強,拿開路來定位更恰當些,正把本是野草叢生的荒地變成一個人畜能行的土路。
我理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畢竟隻有建出一條能便於行走的路來,政府才能在此基礎上去修路,去把這條泥土路變成柏油路。
而我把目光又望向了工地的宿舍,這宿舍也勉強叫個住的地方,也真被簫老三說著了,這宿舍全是臨時拿布和竿子支起來的帳篷,顯得很簡陋。
簫老三一個道家人的打扮很明顯,工頭隔遠就看到了我們。他倆之前都聯係好了,工頭也清楚我們三人來此的目的,他一路小跑過來,熱情的跟我們打起招呼。
這工頭姓賈,名字挺拗口,我冷不丁也沒記住,但簫老三叫他賈魚,索性我也就不客氣的這麼叫起來。
賈魚是個熱情漢子,帶著我們先不幹別的,直奔工地飯堂。
現在剛過吃飯點,剩下的飯菜還都熱乎,我們三也不是那種嬌氣人,各自拎個碗就隨便吃起來。
期間蕭老三開口詢問起食鬼的事。
賈魚本來還樂嗬的跟我們瞎侃,但一聽食鬼他臉色就變了,接話道,“三位大師,我們這裏情況不妙,昨晚上又有個小夥被抬回枯岩鎮了,事發後他肚子撐的溜圓,要不是我拿手指使勁摳他嗓子讓他吐了一大通,他保準就吃死了。”
我皺起眉來,別看他隻說了這三言兩語,但我能想象到當時場麵有多震撼,甚至我也有了去看看這小夥的念頭,隻是他被抬回鎮裏,今晚想落實這計劃是行不通了。
巴圖插話又問,“你統計過沒有,食鬼多久出現過一次。”
賈魚點頭,從褲兜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來。
這紙條上被他用鉛筆記著幾個時間點,而且不得不說的是,在我看這紙條時,竟能聞到一股汗臭味,很顯然他一直揣著這張紙條,很上心的時刻準備記錄著時間,為我們搜集線索。
這些時間點乍看之下沒什麼規律,但在細琢磨後我發現,最近食鬼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甚至最後兩次出現也隻間隔了三天。
我打破沉默問道,“明後天咱們會不會就能等到食鬼呢?”
巴圖和簫老三都點著頭,尤其簫老三,他點著紙條又強調起來,“這食鬼肯定修習了什麼法術,這兩天它保準來,咱們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在工地周圍布下法陣,保準讓它有來無回。”
我們點頭稱妙,尤其法陣這東西我還真領教過,雖說我見的都是機關陣,像力叔的庖丁陣法、鳳凰山的八極地這類的,但不管法陣也好,機關陣也罷,隻要帶上陣這類字眼的,保準厲害。
我們又隨便說了兩句,之後又被賈魚帶著去了宿舍。
他很客氣,給我們專門騰出一個帳篷來,而且怕我們晚上有事叫人不方便,他還特意在這帳篷裏挨著鋪了四張草席,那意思要跟我們三一起住。
我們都沒意見,雖說擠了點但畢竟都是爺們,不拘小節。
隻是直接在地上鋪草席睡這可不是啥舒服的事,草席底下隨便一個小石子就能把我隔得難受,而且相比之下我還懷念起昨晚睡的木板床來,心說那床別看硬,但至少沒東西隔人。
我們躺下的挺早,但我又失眠了。
一來被草席弄得,二來我左邊挨著簫老三,右邊挨著賈魚,被這哥倆一擠,弄得翻個身都費勁。
尤其簫老三,醒著時候沒什麼怪動作,可一睡著了就不是他了,要麼就把大腿放到我腿上,要麼就把胳膊隨便一撇壓到我胸口。
我算是愁壞了,這一夜淨給他推胳膊、順腿了。
到最後我也真是被折騰累了,迷迷糊糊被簫老三“抱”著即將入睡,可這時巴圖卻無聲息的坐了起來,還盯著帳篷門口冷冷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