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技術極其依靠天賦甚至是血統,所以很難推廣開來,而天照院一族,據說祖上擁有著名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血脈,因此才擁有這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自如的操使陰陽術。
即便到了今日,仁穀還堅持保留著這樣的傳統,屋宅內各處各地,任何一件看似正常的物品上,都有可能被種下了特製的符咒和術式,作為一種反過來監視臥底的手段在使用。
另外,通過在屋子的四角和某些特殊方位,擺放特定的物品或是符咒,也可以製造成功能多樣的結界,其中就有完全遮蔽屋內聲音向往傳輸的品種。
所謂絕對安全的密室,大抵是以此為基礎所構建。
在聽了仁穀方才那幾近於明說的暗示後,安娜知道,此事不應該繼續在佛堂中討論下去了。
她已經大概理解了仁穀的話語,猜到夏禹是怎樣進入了天照院家的視線,因為在那場末日風暴來臨之前,天照院家確實曾經派出過一支小分隊,執行某些特殊而重要的任務。
這支小分隊又根據任務內容的不同,分化為兩個方向,其中一人前往中國,而剩下的人則呆在泰國接應,並且租下那座後來成為台風中心點的小島,以作為任務物品的接受地點。
而被派往中國的那人,則是一位南洋邪術高手,他想要從秦始皇陵墓盜竊的物品,正是無數人為之打破了頭的風雲卷軸!
安娜作為天照院家的長孫女,加上這些年來,她已經獲得了仁穀的信任,被有意栽培為接班者的候選之一,自然有權利得知此事。
隻是她也隻是有知情權而已,完全沒有參加到這項行動的直接過程中,更別說是決策層麵的事情,所以並不清楚,原來那時候有一個奇怪的中國少年,似乎莫名其妙的卷入這件事中,又作為唯一的幸存者逃了出來。
不了解具體細節和情況的安娜,有些擔心夏禹在這件事裏,扮演的是和天照院家敵對的角色,畢竟別人都死光了,隻有他一個人或者,要說他沒有一點問題,安娜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從爺爺的態度來看,似乎有意讓自己不需要刻意疏遠夏禹,難道是想從他身上套取更多關於所謂的“風雲卷軸”的信息麼?倒好像也可以理解。
今後應該如何權衡呢?和夏禹的關係又該發展到哪一步,是否要為仁穀充當間諜的角色?
這些內容在安娜的腦海中盤桓旋轉,令她感到頭疼不已,她之前也完全沒能猜到,夏禹和天照院家之間,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一段孽緣。
看來他們之間注定無法做單純的朋友了,想到這裏,安娜便不禁感到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反感,腦海中會想去了自己那曲折的童年時光,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她沒有注意到,在那一刻,身旁茶杯中那深綠色的液麵上,忽然就泛起了蚊香般圓環繚亂的漣漪。
“族,族長大人,不好了!”
正思索間,一個慌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安娜頓時一驚,抬起頭來,發現是一個仆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佛堂,連行禮都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