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現在的自己,正做著如同小偷一樣的事情,心中反而沒有一點罪惡感,還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鈴昊的思緒回到了眼前,他顫抖著想用石子劃開第二個盒子的膠帶,但是似乎是因為石頭不夠鋒利,或者是自己太久沒有吃飯,以至於他手上都不剩多少力氣了,因此即便已經用力在按,卻還是沒能將膠帶劃開。
鈴昊發現,這個包裹的膠帶似乎封的特別緊,說明裏麵的東西比較精致,很怕摔壞,而且這個包裹的總麵積比剛才裝手機的那個要大上不少,摸了摸直感,外層似乎也一樣包著泡沫塑料。
鈴昊心中頓時有些興奮,這樣精心包裝的物件,恐怕是什麼比較珍貴的東西吧,說不定能夠換來好幾頓飽飯,要是順利的話,找一間廉價的招待所溫暖的睡一覺也是可能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包裹,但是那顆已經有些鈍化的小石頭,實在是太不給力,鈴昊不耐煩的將它拋在一邊,閉上眼睛,將精神集中在指尖上。
他想象著有一股冰冷的能量,從自己的心髒和大腦中流溢而出,經過全身的血管,最後彙聚到了右手的指尖上,仿佛是要將這過早來臨的秋涼全部凝聚於一點,那些存在於想象中的寒氣,也隨著精神的愈發集中,而變得具體起來。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有過無數次經驗的鈴昊也已經猜到,指尖上的寒氣已然完全凝聚成型,一道又一道的白霜從身上各處升騰飄過,最後在指尖之上凝華成為一道晶瑩而鋒銳的冰刃。
鈴昊睜開眼睛,發現手指上果然生出了一道短小卻銳利的冰刃,而且更奇怪的是,雖然自己已經餓了好幾天,體力都不剩下多少,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冰刃的強度和體積——甚至她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越是饑寒交迫,這股力量便彙聚得越發容易和自然。
他並不好奇自己的這種異於常人的特殊能力,實際上,早在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他就已經覺醒了這樣的能力。
綠色的光芒,從閃動的盧恩文字上閃爍浮現,隨後那本來沒有實體,虛無縹緲的光芒,在片刻就化作如同常春藤和橡樹一般的植物,一片洋洋灑灑的綠意頓時在狹小逼仄的走廊中蔓延開來,將本就隻能容納兩三個人的空間瞬間占滿。
那是在通往遠方的火車上,那一天,鈴昊離開家並決定不混出點人樣來就絕對不回家,為了不讓父親通過人脈關係找到自己,他選擇跳上縣城的火車,到自己所知道的最遠的城市去打工。
然而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通過正常的方式乘坐火車,原因有二,一是一旦使用了身份證,那麼無論自己跑到天涯海角,隻需要從警局中稍稍調遣一下檔案,便可以輕鬆發現自己最後落腳的地點,這樣查起來簡直就像是定向追蹤,除非真的跑到人跡罕至的深山野林裏去,否則逃得再遠也是純粹的毫無意義。
而第二點,就更加現實了,那就是他並沒有足夠負擔得起自己通往遠方城市的路費,身上僅存的一些平時積攢的零錢,必須用來充當渡過剛到新地方後的那幾日的生活費,就算將一切開銷壓到最低,但最底線的食物總還是需要的,而身上那幾百塊錢,在大城市裏又能夠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