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幫門前,站著不下百人,苗虎背手站在首位,身後跟著藍崗,然後順序是他們的一眾手下。
時至此刻,苗虎的臉上多少還有些猶疑神色,在聽了藍崗一番分析後,苗虎終於下了決心,選擇來營救陳悔,但是平素就有些自傲的苗虎,想到即將麵對陳悔,心裏就不太舒服。
藍崗這人非常會察言觀色,看到苗虎臉色,頓時猜到這位老搭檔心裏還過不去那個勁,便揮手向身後擺手道:“仇夜,仇閆鵬,你們進去看看裏麵什麼情況。”
“是。”一高一矮倆人列隊而出,倆人身法很好,身子一晃,便躥進了院門。
藍崗望了望苗虎的臉色,沒有再說話,他曉得,人心裏這一道坎可不是說看破就看破的,如果這個人鐵了心轉不過來這個勁,那誰說都沒用。
不一會兒仇夜倆人帶了一個人趕了回來,仇夜道:“隊長,裏麵確實有人,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們自己打了起來,我們在探路的時候,發現這人正鬼鬼祟祟地往門外走,我們想著現在這種大混戰,要是去抓其他人的話,勢必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就直接拿了他回來。”
藍崗回頭看了苗虎一眼,發現他還是不說話,便點點頭道:“恩,你做的很對,咱們雖然並不懼怕與別的隊伍短兵相接,但若是真糾纏了,那勢必影響咱們計劃。”
說完,藍崗轉身,低頭衝著擒來的那人道:“兄弟,怎麼稱呼?”
那人抬頭看了眼周圍,發現竟是站了不下百人,而且這些人好像剛剛經曆過一場血戰,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很多人身上的血跡已經凝成了黑色的血塊。
那人心頭一震,更加害怕了,當即跪在地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叫羊溫,兵器庫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做的……”說完,羊溫覺得自己的話可能還不夠可信,便又“哐哐”地在地上磕頭。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談秋平他們交談的那個開門的衛兵,羊溫當時見情況不對,生怕自己引狼入室的事情被揭發,所以便選擇了遁走,但是羊溫這個人也是夠背,他剛剛有所動作,航顏鵬那兩波人便打了起來,什麼寶劍、飛刀、長槍,漫天飛舞,羊溫躲閃地十分費力,所以,他逃得速度就慢了一些。
但是雖然慢,在天色漸亮的清晨,他也終於走到了大門口,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羊溫剛剛走到院門口,就碰到了仇家兩兄弟,倆人走上前,二話不說,就將羊溫抓了出來。
羊溫做賊心虛,看到眼前這麼大的陣仗,當即嚇得以為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所以才惶急地承認自己的罪過。
但是,這種事情,羊溫自己說的明白,藍崗聽得卻是一頭霧水。
藍崗皺了皺眉,沒有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張口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鬱一凡的兵?”
“是,小的是。”
“陳悔在哪裏?”
“他……在正廳後麵的房間裏。”說到這兒,羊溫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道,“這個時間,陳悔應該是抓住了吧。”
“什麼?”藍崗的眉頭再度緊皺,陳悔一旦被抓,那事情就不好辦了,他一把將羊溫揪到身前道,“確定麼?”
看到藍崗嚴肅的表情,本就膽小的羊溫心中沒了底,他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確定……”
“廢物!”藍崗一把將羊溫推坐到地上,衝著身後的隊伍喝道,“所有人跟我走!”
“等等!”苗虎站了出來,他望了望藍崗道,“你不會武功,營救的事情你不用出手。”
藍崗望了望苗虎有些落寞的神情,心中也跟著一糾,他曉得,自己的這個隊長一直以來都是爭強好勝的,苗虎這麼多年打拚,除了為了好的名聲和地位,就是為了給這幫手下換個好點的未來。但是,沒辦法,苗虎的道路總是很坎坷。
藍崗沒有說話,點點頭,退了下去。
苗虎衝著身後的人喝了一聲:“所有人,跟我來!”苗虎左手將坐在地上的羊溫拎起來,右手將長槍挺起,然後便踏步地走進了院子。
“砰!”苗虎一腳將院門踹開,一馬當先地走了進來,院落當中正在互相掐架的雙方,聽到喊聲,都有些驚訝地轉頭望過來。
數十道不爽的眼神射向苗虎,苗虎絲毫不在意,他鬆開抓在羊溫脖頸的衣領,衝他道:“哪個方位?指一下!”
看到苗虎出現,航顏鵬倒沒有覺得什麼,這個地方畢竟不是他的主場,所以對於苗虎的出現,他並沒有太多的訝異。
羊溫看到這麼多不善的目光射過來,心中發抖,但是回頭一看,發現苗虎的眼神更可怕,便顫抖地指了指遠處一個方向道:“陳……陳悔在那邊……”
“走。”苗虎推搡著羊溫向前走過去,身後的一眾手下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十分默契地跟著苗虎往院子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