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兄弟,咱商量個事情唄?你先在這裏等等我,等我辦完事回來,我再來找你,你看好不好?”陳悔停下馬匹,指著一個地方,衝阮星人道。
阮星人搖搖頭,不說話。
陳悔一臉鬱悶地再度騎馬向前走,他一邊走,一邊跟阮星人絮叨:“孩子,你曉得吧,我是個好人,真的,大大的好人,所以,你得相信我,我絕對會回來報答你的。”
說完這話,陳悔回頭看過來,發現阮星人這次幹脆連話都懶得說了,閉眼抱著陳悔的腰部,一聲不吭。
陳悔很鬧心,但是沒辦法,他隻能繼續向前走。
看到陳悔不再絮叨,阮星人才長出口氣,他覺得自己的英雄夢想要毀在陳悔手上了,就是因為陳悔之前那無意間的一句關心的話,弄的阮星人數次舉起了匕首,又數次地放下。
他下不了手,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下不去手,這種感覺,很痛苦。
這真是一個折磨人的過程,再加上陳悔還要時不時回頭絮叨幾句,阮星人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不由想,這個陳悔到底是哪裏不好,才會引得鬱隊長三番四次的下套害他呢?
感受陳悔的真誠後,一心隻做英雄夢的阮星人的腦子裏,終於開始有其他的東西轉悠了。
阮星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廢物,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做不好,真是的,隻要把匕首狠狠地對著陳悔的後心紮下去,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他的英雄夢也就可以實現了,但是……阮星人雖然一再跟自己渲染齊忠才那站在高台上的威武和神氣,但是他的手就好像是不受控製似的,忍不住往後縮。
阮星人有點恨自己了。
這個時候,陳悔輕輕拍了拍阮星人,回頭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勒韁繩,急速奔走的馬匹便原地站住了。
陳悔翻身從馬上跳下來,然後伸手來接阮星人,但是一轉身,卻發現這孩子自己竟已經跳了下來。
陳悔輕聲笑道:“動作真敏捷啊。”說著又拍了拍阮星人腦袋道,“好了,我到地方了,咱們要不現在就此分手,要不就是你在這裏等我,我辦完事就回來。但是不管是哪個條件,你都不能再跟著我了,曉得吧,我要幹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危險,你跟著我不合適。”
聽到陳悔話語裏麵微含關心的意思,阮星人的目光又是不由地一動,他抬頭望了望陳悔,沒有說話。
陳悔道:“好了,所以事情就是這樣了,我現在要過去了,你自己在這裏考慮吧。”說完,陳悔便轉身走了,但剛走了兩步,陳悔就有些頭疼地回頭望過來,原因自然是阮星人仍然一步不拉地跟在他的身後。
看到陳悔望過來,阮星人迅速蹲在地上,裝作玩東西,看那樣子還真有些小孩稚氣。
陳悔歎口氣道:“孩子,真的很危險,你再跟上來,我……我打你哦!”陳悔衝著阮星人比劃了個動作,嚇唬他道。
阮星人不說話,仍是眨著眼睛望著陳悔。
陳悔歎道:“哎呀,我真服了你,借個馬還借出這麼多事來。”說完,陳悔手掌一揮,切在了阮星人的脖頸上,阮星人頭一歪,昏了過去。
陳悔伸手抱住阮星人,回頭觀察了下地形,將阮星人放在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然後衝著阮星人絮叨道:“真是對不住,但沒辦法,我帶上你太危險,嗨!”陳悔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這孩子都暈了,哪裏還能聽到我說的話啊。”
陳悔給阮星人換了個姿勢靠牆躺下,在反複確認這樣躺下去可以避風後,陳悔便起身,奔著城主府走了過去。
雖然剛才一路下來,陳悔幾乎沒有多少運動,但是陳悔對於自己能否成功闖進城主府,還是打問號的。
所以,陳悔並沒有選擇正麵衝進去,而是躬身貓步,繞著城主府外麵的胡同急速奔走,陳悔繞著城主府的外圍走了將近一半,發現幾乎每二十步就有一兩個衛兵在放哨,而且這還不算,在外圍一帶,還有不下二十人的巡邏小隊,來回巡查。
看到這些,陳悔隻感覺一陣陣蛋疼,他之前在城主府住了好幾天,所以他對於這裏外圍的防禦和保衛狀況是非常熟悉的,在平常情況下,這裏是不會有人的,城主府的範圍很大,如果布下這麼緊密的崗哨,再加上換人輪崗等調度,耗費的兵力和開銷是相當龐大的,所以城主府之前沒有這樣安排。
那麼現在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布置了呢?
陳悔咬牙切齒地想到,這個鬱一凡是真他媽壞啊,不僅給他下了個套,還他媽在這裏也下了套,這是完全在防備自己萬一逃脫的後手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