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冷笑一聲,複又問宋謙:“宋卿,依大理寺執法,你看這等迂腐言官,該如何處置?”
宋謙聞言,笑答:“回帝君,隨意汙蔑皇子公孫者,自當革職誅九族!”
那言官更是一臉驚恐。
“拖下去,誅九族!”
言官麵如死灰,由著金吾衛將他拖出去。這是觸了南帝逆鱗了!
宣事太監高呼:“退朝!”南帝便踏出正天殿,直往正安殿去。
“宣墨王,陳王,晉王覲見!”
須臾間,三人便踏進正安殿。
“陳王,給孤一個解釋,為何鷹石口刺殺墨王的黑衣人紋有你兵的紋身?”
一身緋紅玄袍的男子聞言跪在地上,略作思量,卻道:“兒臣不知。”
即墨華休瞥了一眼即墨頊,見他正襟端站,心中腹誹。
南帝哼笑,“不知?這等掩耳盜鈴之作為是否太過冒險?”說完掃了一眼即墨頊,眼見他身姿如鬆的站立,複又看向即墨初陽。
即墨初陽依舊不說話,既然南帝認定此事是他作為,他再辯解也無濟於事。
南帝強忍怒氣,“晉王,你去岍山接墨王時,有多少人馬?倒還讓區區幾個暗衛重傷墨王?”
“鷹石口地勢實在奇特,我們人馬一進去便被埋伏,父王也知道兒臣的三腳貓功夫,哪是那些暗衛的對手,險險死在他們手上,倒是墨王為了護衛我中了一箭。”
南帝點點頭,不再多言,隻是看著即墨初陽。
南帝見他不言,話鋒一轉:“孤且不與你論此事,如今謠言鬧的滿城風雨,表麵是毀了墨王名聲,到底還不是在孤這失了心。”
即墨初陽滿臉不在意,隻是恭敬的跪在那處,一言不發。
“墨王,孤已定下你與苗疆公主的親事,孤會讓帝後操辦親事,你……你也多去未央宮走動。”南帝最後那句話說的極輕,即墨頊聽後點頭應是。
“日後行事再若如此,孤便不再輕饒!”這話是對他三人說的,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南帝早知這一切事宜,本已極力壓下,奈何言官非要鬧的滿朝皆知,他也的確該對幾人旁敲側擊一番。
即墨初陽站在正安殿前,看見即墨頊與即墨華休走近,不屑的笑了一聲:“五弟這招一石二鳥實在高明啊!”他鳳目微挑,眉眼間盡是冷冽。
即墨頊輕笑,“大皇兄的禮總是要還的。”
即墨華休嗤笑,“大皇兄倒是得不償失了,以後行事可得小心了!”說完看了看即墨頊:“老五,不妨去母後那看看如何安排你的親事?”說著便拉即墨頊走。他這話是說給即墨初陽聽的,也是想告訴他到底親疏有別,這對待到底不同。
即墨初陽眼見他們離開,不屑一笑。
即墨華休突然停下,“你倒是膽大,安排暗衛刺殺也就罷了,居然還在箭上淬毒,還要不要命了?”話語間盡是責怪。
即墨頊苦笑,“我久不在宮中,時佑去世我自然要回宮,即墨初陽心機深沉,定然會拿我回宮大作文章,不做逼真一點如何能以假亂真,索性我對黎柯還有信心,不曾想他竟被調往北疆,倒是我失策。”
即墨華休啞然失笑,“難怪你在岍山總說要等待時機,莫不是把我都算計了。”
即墨頊笑而不語。
當年即墨初陽回宮,他又因戰受傷,本就不喜勾心鬥角生活的他索性就稱病遠離朝堂,一來規避風雨,二來圖個清靜。後來他知曉時佑去世,又聽聞民間對他頗有微詞,說他是覬覦太子之位,策劃太子被刺殺一事,坐享漁翁之利。他知曉這是即墨初陽手筆,便將回宮之事擱置,等到南帝讓華休奉手諭前來,他才借此時機還他一擊。
如此,南帝對即墨初陽便心存芥蒂,暫不會重用。而他一來用此事在煽動民意言論,二來南帝也知他二人勢如水火,再三考量,太子之位毫無疑問落到即墨軫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