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湧起 人心不勝防(二)(1 / 2)

(朝堂)

南帝一身明黃玄袍端坐於龍椅之上,威嚴而又肅穆。

“馮卿,墨王鷹石口遇刺一事可有進展?”雖是詢問語氣卻隱隱透露著壓迫感,讓人不免慌亂。

馮昭聞言,頓時揮汗如雨。此案久無進展,那抓回來的黑衣人,死活不肯鬆口,倒是那人腳踝紋有太陽,他鬥膽猜測是即墨初陽所為,僅是猜測卻不敢妄下定論,故才一直未向南帝言明。

“那黑衣人不肯鬆口,但臣在他腳踝處見他紋了太陽,兵部隻有陳王的兵才有此特例,故臣鬥膽猜測,墨王遇刺與陳王難脫幹係!”

南帝強忍著憤怒聽他說完一席話,他話音才落,南帝冷笑一聲,拿起手邊奏折扔向馮昭,再是忍不住的憤怒,“一派胡言,”馮昭更是心虛,連忙跪在地上。

“真是笑話,你再不給孤查出真相,孤讓你明天就告老還鄉!”南帝實在生氣,馮昭乃欽點的邢部尚書,能力自然無話可說,如今竟在這樣一樁大案上屢無進展,竟然說出這等毫無論斷之言,尚將事情推到即墨初陽頭上,這樣掩耳盜鈴的事任誰也不會做。

這方馮昭正點頭應是,那方兵部尚書李延站了出來,“帝君,據臣查證,陳王的五萬兵馬並無問題,但馮大人用盡酷刑也不曾讓那人鬆口,那人怕不是一般的兵役……”

李延這番說完,六部尚書曹正鑫便也奏本:“臣複議,馮大人所說並非全無道理,不是兵人也可能是死士,也許越是覺得掩耳盜鈴之作為,才是最為冒險卻最為安全的做法……”

這些皇子公孫素愛養些暗衛死士,皇族秘辛明裏不便下手,這些死士便成了利器。但用暗衛有利有弊,利是這些人本就藏在暗處,殺人於無形,一旦行動失敗,便一死了之,讓人難查後主。弊是這些暗衛後主為區分他們也會為他們留下標記,也是為防止有心人混淆視聽,這樣一來反倒暴露目標。

南帝當即沉下臉,這三人是朝中重臣,不涉黨爭,又為人公正,他們自不會針對任何人,如此指認陳王,想來他確有問題。

南帝揉了揉眉眼,眉目間盡是疲憊。“此案繼續查,務必給孤一個交代。眾卿對苗疆公主的姻親有何看法?”

見南帝轉移話題,一直沉默的首相江普聞言便奏本:“我國尚無正妃的皇子有三位,論起來墨王最是合適,年齡與公主相配,又是嫡子。”

南帝若有所思,隨即滿意一笑,“眾卿可有異議?”

眾臣見南帝眉眼若笑的模樣,心中也隻他早有論斷,江普不過是給南帝鋪了台階罷了。

這正天殿委實安靜的可怕,南帝見眾臣皆是沉默,便向宣事太監揮手示意:“有本便奏,無本退朝!”

南帝正欲起身,便有一言官高呼有本奏,那奏本竟是彈劾墨王。

“臣要彈劾墨王居功自傲,一,在太子百日縞素期內興師動眾的班師回朝,這是對前太子殿下的不敬;二,在墨王久病初愈之後,帝後之探,墨王卻將帝後拒之門外,這是對帝後的不孝!”

南帝聽了此話本已平息的怒火又從心底躥出,眾臣見南帝已是怒極,皆不敢接話,目不斜視的站立。那言官卻半點不察,繼而又言,“民間屢有謠言,墨王此番歸來恰合時宜,想必早已洞察先機,還望帝君查明太子遇刺一事,以平民憤……”

他一言出眾臣唏噓,方南帝言語中雖未言明,就鷹石口一事卻大有維護即墨頊之意,這言官竟然這樣膽大包天,膽敢在朝堂妄論此事,質疑即墨頊。

果然一席話引得南帝勃然大怒,一腳踹翻龍椅前的桌案,一聲巨響打破了這正天殿的沉悶,眾臣皆跪地,直言南帝息怒。

這言官太不會審時度勢,也實在愚蠢,這樣民間妄議的言論本就是有人故意散播,而且朝堂皆知墨王此番回宮是南帝旨意。

“放肆!”南帝走到那言官跟前,眾臣屏息凝神,南帝打量著言官,連聲說了三聲好,“你這是質疑孤,質疑宋卿?好,宋卿,你來跟他說,太子遇刺一案。”

宋謙聽南帝如是說,便與那言官娓娓道來,他說話不疾不徐,絲絲入扣,那言官臉色煞白,宋謙一語畢,言官大驚失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