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計策在他們一番言論之後,就無你之意了,反倒讓我們應承了他們的決定!”即墨望心中駭然。
即墨初陽見他明白了幾分,便沒有再答他。
“我以為魏滿頂上魏庭還是不錯的。”
即墨初陽本已平息的怒火又被他激燃。“我苦心讓魏滿當上大理寺少卿一職,看來也是枉費心機!”
即墨望沒由的被他一喝,心裏一驚。
“魏家從武,一向不擅文職,魏滿能力出眾,等宋謙百年之後,大理寺卿一職非魏滿所有,你覺得到時江家還能耐魏家如何?”
他一席話說的即墨望啞口無言。
原來他有這樣的打算,是了,若不是他一時莽撞,自作聰明,魏家以後文武皆有勢力,江家還能耐魏家如何?
他又躥起來本欲說話。
即墨初陽看穿他的想法,拿話堵他:“你別妄想了,此事再無轉機!”
即墨初陽打發他走了,即墨望有些失魂落魄。
次日在朝堂上,魏庭便以修養為由請旨辭官,並著意讓魏滿承襲國公爺之位。
自古便無一人身兼朝廷數個重職之理,南帝便依魏庭之言,加封魏滿為魏國公,並撤去他大理寺少卿之職。而依朝臣舉薦推選江城補上大理寺少卿一職。
魏滿心裏卻有些失落。
他仍記得幼時魏老國公在世時,常以四書五經教導他,也曾苦口婆心的勸慰他莫再走魏家老路。
他曾說,自古以來建功立業便是男兒豪情,可古來又有幾個將軍晚年康樂無憂的?
便說衛青,一生沙場,半世謙恭,終也逃不過去官削候的下場;再說霍去病,不溺於富貴豪鄉,隻求家國俱安,奮於驕童,轉戰萬裏,無向不克又如何,奈不過英年早逝;且再說嶽飛,一生馳騁疆場,解甲歸田卻無家可歸,百年英才卻落得被奸臣殘侫的境地……
於是祖父便不肯讓他再上沙場,而是以文禮教育他。
要求他將國公府邸抄爛熟於心。
而每當祖父將國公府的邸抄交於他手中時,父親都是一把奪過,讓他立誓不得從文,那時父親常與祖父爭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非要將他送去兵營。
還是祖父強製拉下,將他送去書院讀書,父親常年不見他便也不再管他。
後來他考上狀元,父親才終於肯定了他。
如今,他又要子承父業了,他終究還是辜負了祖父的一番苦心,終究還是辜負了……
最終,魏滿沉重的一磕,接下南帝的口諭。
即墨初陽也是無奈,這一局,他輸了……
即墨望心中無限悔恨,當他看見即墨華休那迷之微笑時,他真有種衝上去撕爛他偽善麵具的衝動。
“山西土匪日益猖狂,百姓民不聊生,新一任山西巡撫向朝中請援,眾卿可有誰願領兵平息匪患?”
這種差事完全吃力不討好,當然誰都不肯前去,而且去無定期,所以朝臣皆屏氣凝神,不曾多言。
“兒臣願領旨前去。”即墨初陽突然發聲。
朝臣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
這個時候出風頭就沒必要了吧?眾人皆是腹誹。
南帝卻喜聞樂見,誇讚了他幾句便退朝了。
即墨初陽三日後便啟程前往山西,這種事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對他來說卻不難,他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遠離朝堂,這兩年在南宮他費盡心力圖謀,卻被即墨望那個一根筋的腦子毀了一盤好棋。
他有點不想看到他。
還有即墨頊的婚事也不知是哪一天?他也不太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