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頊點頭,“此事尚還須打點。”
“去罷。”南帝揮揮手。
時至年關,天氣漸漸回暖,即墨頊披了一件大麾從正安殿出來時,迎著些許微風一股冷意襲來,身子竟有些微微顫動,便是多年前征戰沙場,冰河十丈冰都不曾有過冷意,今昔又是為何?
即墨頊緊了緊衣袖,闊步回了西宮。
彼時李青就劉尋安等人已等候許久,他解下大麾,說道:“隨後便去大理寺,想來顧之舟已經不耐煩了。”
未等二人回答,即墨頊便往內殿走去,餘留二人麵麵相覷。
即墨頊進殿時,岍苡睜眼看著承塵,不知在想些甚麼。
“今日可好些?”即墨頊走到榻旁,輕輕掀開被褥,想看看她背脊的傷口,岍苡有些難為情,裹著被褥一激靈坐了起來。
即墨頊失笑,“罷了,我要去大理寺一趟,你自己玩罷。”
岍苡有些恍惚,他這語氣與阿哥頗為相似,阿哥總當她尚小,總是溫言細語的同她講道理,可惜她從不曾細細去聽。
今晨,青柯黑著臉拿了一些金瘡藥來,滿口抱怨著說著:“黃鼠狼給雞拜年。”說著將那些瓶瓶罐罐的物什隨手往地上一扔。
岍苡不知一向好脾氣的青柯怎生發了這麼大的火。
青柯本不欲多說,終是拗不過岍苡的追問,才說即墨初陽一早派人前來問候,還拿了一些上好的金瘡藥。
青柯向來不喜歡即墨初陽,而今他對岍苡用刑,青柯更是不待見他。
論起來,他做人向來滴水不漏,阿哥從前教導她,要她不喜形於色,不怒於顏,厭藏於心,她倒覺得即墨初陽當真將這些運用的爐火純青。
莫說青柯了,是她,當麵怕就駁了他的麵子,扔了那藥。
這算甚麼呢?打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麼……嗬,可笑!
即墨頊見她失神,無奈的撫了她的發,起身就出去了。
到大理寺的時候,洪一與即墨頊簡單說了顧之舟的事,大理寺到底名不虛傳,短短幾天便挖出了顧之舟背後引線。
而今,即墨頊隻需一個“中心扣”--一個連接南陵與平洲的中心扣。
即墨頊本打算去看看顧之舟,奈何即墨華休突然到了大理寺。
“望月亭出事了。”即墨華休突然道。
“哦?何事?”即墨頊幽然問道。
“趙闊在望月亭輸了錢,不認帳還耍橫,找了一些市井無賴,將望月亭砸了。”
他說的義憤填膺,即墨頊看了不禁好笑,調侃道:“原我之事你半點不上心,竟是天天去望月亭消遣去了?”說罷還嘖嘖稱奇,一臉無奈。
即墨華休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打趣我,說了就是讓你解決的,這不是給了你契機麼?”
即墨頊收起笑容,的確是一個契機,趙闊好歹也算半個皇親,舉止這樣乖張免不了要蹲幾天牢獄,隻是他尚要等一人。
“你可是在等誰?”說罷,即墨華休眉眼一挑。
“人在你那?”即墨頊聽出他話中之意,連忙問道。
即墨華休點點頭,“我可是很講義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