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愁盡棄 月沉雲自起(一)(1 / 2)

在岍苡倒下一瞬,即墨頊攔腰擁住她。即墨頊來時便見南岍苡踉踉蹌蹌的行走,他素知她心性,連忙跟上,她便支持不住。

岍苡對他的舉動置若罔聞,即墨頊喚了她幾聲,她也不答,眼神空洞,雙目無神的看著一處,不知在想些甚麼。

即墨頊眉心一皺,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不成想岍苡突然湧出一口血,染紅了他月白的華衣錦衫。

即墨頊心中一驚,打橫抱起她立即帶她回宮,侍衛見他冷著臉,神色極為駭人,小心翼翼的向他請安。

“快馬回宮!”即墨頊語氣果決不容置疑。侍衛連忙應了一聲,登時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即墨頊閉了閉眼,眸中怒色半點不掩。好在侍衛駕馬尚可,不過半日便到了宮門,實則入宮程序繁雜,即墨頊不顧金吾衛阻攔,一路橫行而入。

即墨頊行事一向謹慎,半點把柄都不予人,今日這般實在是關心則亂,好在金吾衛很有眼力見兒,一路通報,便也未曾耽擱。

跟在即墨頊身邊的範柞一早得了消息便安排一幹禦醫早早在西宮等著,因即墨頊此番回宮動作太大,不少人都十分好奇。

即墨華休亦在西宮等著他,他一盅茶喝完才見即墨頊匆匆忙忙的抱著岍苡回宮,他臉色慘白,衣襟上大片鮮紅血漬,即墨華休心中一驚,忙讓人過來幫忙。

即墨頊卻已將人置於榻上,禦醫手忙腳亂的替他把脈,即墨頊一腳踹開禦醫,吼道:“瞎了眼,給她看。”

禦醫略有些惶恐,急忙給岍苡號脈,禦醫略有驚疑,又同幾位同僚耳語須臾,幾位禦醫輪番號脈,待有了論斷,堪堪跪在即墨頊身前。

“如何?”

“皇子妃心中鬱積多年一夕賁發,神識皆空,無欲無念,此為癔症!”

即墨頊聞言抓住那禦醫衣領,雙目噙著一團怒火,殷紅的可怕,似要將人燒成灰燼。

禦醫也是害怕至極,莫說在宮裏多年如履薄冰,都說伴君如伴虎,況幾位行醫多年,也未曾真正醫治過此證,此時也多有心灰意冷之意,隻是由著即墨頊抓著衣領。

即墨華休見他情緒失控,忙扯開禦醫,說道:“能治好的,癔症而已。”說著他此證對禦醫使了眼神,示意他回答。

禦醫卻低了頭,不敢應答,即墨華休見狀長歎一聲,指了另一個禦醫,“快說,如何治?”

“臣建議以生赭石,法半夏,黃連,竹茹,枳實,幹薑入藥,以水煎服給皇子妃一試。”

此人言語一出,幾位禦醫長籲一口氣,倒也算對症,隻是此方效用卻不大,癔症乃心病,心病尚需心藥醫,隻是,得此證之人大多無甚念想,了了歸無,難治,難治啊!

“速去煎來。”

得了令,禦醫宮人忙去煎藥。

即墨頊差人去喚了這兩月暗中相護岍苡的侍衛。

侍衛得旨便火速到了西宮,侍衛心知難逃一劫,忙求他恕罪。

“你們就是這樣交差的?”即墨頊黑著臉,神色難看到了極致。

“殿下恕罪,實則皇子妃在庵堂兩月一直無虞,亦是今日去清溪時路遇一乞兒,皇子妃約莫是想救那乞兒,未想後來竟撞見宿將軍,將軍不知同皇子妃說了何,皇子妃便有些不對勁,屬下本欲找殿下,殿下卻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