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頊見狀以為她恢複了一點神識,不成想岍苡卻似突然發狂,她猛然推開即墨初陽,那藥湯灑了他滿身,藥碗滾落在地,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即墨初陽有些意外,不知岍苡突然這般是為何,隻是耐下性子,抓住她雙手,試圖擁住她,岍苡掄著臂不讓他近身,神色也滿是厭惡,眼神卻是空洞無比。
即墨初陽一愣,轉身問他:“何症?”
“癔症。”
即墨初陽聞言心中突然一陣刺痛,癔症?她一向開朗,緣何會得癔症,那該是受了多大的打擊?
即墨初陽見她張牙舞爪的模樣,長歎一口氣,走向榻旁,溫言說道:“阿酣不怕,我是太傅哥哥……”
話未說完,岍苡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即墨初陽的嘴角沁出一絲血跡,隻是他仍是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樣,走過去,猛然擁住她,岍苡拚命的掙紮,他卻半點都不鬆手,緊緊的擁住她。
岍苡聲嘶力竭的喊著,聲音聽來盡是陰戾淒楚之味。
即墨頊皺了皺眉,岍苡在排斥他。
即墨頊走至榻旁,拉開即墨初陽,“罷了,我再尋他法。”
說罷即墨頊喚來眾人,讓禦醫另尋他法,又命宮人端來清水,方方岍苡那般一番折騰,身上已經濕透。
即墨頊走到岍苡身旁,輕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慰,“別怕,沒事了,沒事了。”他的聲音有如涓涓細流,讓人聽來心間不覺湧過陣陣溫暖。
即墨初陽看著岍苡被他這麼一番安慰便立刻安靜下來,心裏沒來由一陣酸澀,若不是知曉即墨頊脾性,他真的要懷疑即墨頊是故意召他來,做戲與他看。
即墨頊都看出岍苡很是排斥他,他自己又怎會毫無感覺,他隻是不知,堪堪數月時光,岍苡究竟經曆了何,才讓她變成這般境況。
昔時那個總愛纏著他的小姑娘竟然有一天也會恨他入骨,厭他如土……
即墨初陽不由發出陣陣苦笑,他沒有理由,沒有身份再呆在此處,他大抵能想象彼時他的狼狽。
今日之事,他定要查清楚!
即墨頊沒功夫去管即墨初陽,禦醫方說岍苡所受刺激更甚從前,情況已經惡化,倘不在她神識尚在之時醫治,往後她便如癡子一般苟活於世。
即墨頊聞言揚手砸了一些物什,岍苡那般驕傲的人若往後隻能行屍走肉般的殘留於世,他怎會依從?他從來沒有一刻比之現在更厭棄自己。
昔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已經不在了,今日,他定然不會讓悲劇再在他眼前發生。
阿酣,倘若能治好你,我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倘若你還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我再不要你多廢一絲神,慧極必傷,慧極必傷,往後我用我的慧來療你的傷,你隻要一直微笑就好了……
“如何了?”即墨華休快步進殿,問道。
“藥石罔效,無藥可醫。”
“怎麼會這樣?他……”
“此症多半與他相關,他來不僅未曾有半刻緩解,反倒更甚。”
“還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