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啊這是你的隊長邢烈,以後你就聽他的安排吧。”教導員把我帶到邢烈麵前說道。邢烈朝我笑了笑然後伸出手與我握手,我看著他左眼角的傷疤,有點不安。
教導員走了以後,邢烈給我拿了本《黑鳳鎮誌》讓我閱讀。
“你叫羅小飛?恩,長得不錯,剛畢業麼?”邢烈端著杯茶邊喝邊和我說。
我看著他眼角古怪的傷疤,想問他傷疤是怎麼回事,開口卻說:“才畢業。”
“家裏人沒有給你找關係吧,你知道這黑鳳古鎮嗎?”邢烈又說。“你想問我這傷疤是怎麼回事吧。”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發現這辦公室有點陰暗,是在北麵背陽的地方,有一個書架,上麵放滿了各種書。書架下麵是一個上鎖的書櫃,估計裏麵是一些重要檔案什麼的。我看了看手上的《黑鳳鎮誌》又看了看邢烈堅硬胡茬的臉。
“怎麼,夢想破滅了?是不是感覺大失所望啊。沒錯,咱們這的條件就這樣,不過也沒什麼壓力,這黑鳳古鎮一向太平,所以你就先把這本《黑鳳鎮誌》讀一讀吧。”邢烈打了個哈欠繼續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午休,你就隨便看看吧。
我連忙哦了一聲,這辦公室是夠冷清的,邢烈一走,就剩下我一個人。這才發現這裏好像沒有其他警員啊。於是想問問邢烈,他已經離開了。
辦公室雖然暗,不過不開燈還是可以看書的。我循規蹈矩的按照邢烈的吩咐翻開那本《黑鳳鎮誌》,上麵記載著諸如名人大事記,自然災害記,地名起源記,風俗故事記和年代譜等內容。
大致看了看目錄,把書翻了一遍,心想這黑鳳古鎮也就是個小鎮,估計也沒什麼重要可看的內容,剛來這裏第一天,還是讓我到處溜達溜達吧。
合上書,把它放在辦公桌上,本想請示一下邢烈,可是他出去了。
刑警大院有幾棵大樹,估計有些年頭了,遮天蔽日的,把整個大院遮了個陰涼。
走出大院,一股刺眼的陽光照得我幾乎睜不開眼。卻又有一股陰風不知道從哪裏刮過來,這山中小鎮,氣候著實奇怪。
站在遠處,我回望了一眼刑警大院,安安靜靜,仿佛一個孤獨的老人坐在那裏。
想想當初自己報考警校,全是興趣和對刑警的向往所致。拔尖的成績,總是讓我自信滿滿。總有些東西會成為人不諳世事的理由。不過如果不是成績優秀,也許早就被除名了吧。
就這樣自我安慰的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走進了古鎮繁華的地段。古樓用石頭砌成,還算舒服,讓人不舒服的是那些建築上的圖案,猙獰的藍皮獅子,尖牙的古獸,盤旋的黑鳳凰。
一些老年人婆娑移步,仿佛一千年前就已經這樣在這裏了。一些人穿著古怪,竟然帶著鬥篷,他們相安無事,看似毫不相幹的在街上行走著,行相讓人感覺不太自在。
一個女人朝我跑過來,她的身上十分肮髒,散發著一股嘔吐的氣味。
來到我的身前,她猛的屈下身子,突然一聲尖叫。我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瘋子,以前我見過類似症狀的人,他們先天性大腦發育缺陷,見到一些陌生的事物總是好奇。所以我躲開了之後也沒有在意。
可說來奇怪,一聲尖叫以後,原本安靜的街上變得熱鬧起來。
先是一群小孩穿著戲裝大喊大叫,接著一聲炮響,嗩呐二胡悲聲哀泣的響徹雲霄。一隊人身披麻衣,白巾裹額,哭聲直滲透溟泠地獄。不知道是誰人的喪事。
突然,我看見隊長邢烈也在其中,他眼神無光,拖著長長的孝衣在隊伍裏行走,這批隊伍從一個小巷子裏出來,人還在不斷往外出。這肯定是個非常有身份的人。不知道邢烈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我望著送葬的隊伍猜測著邢烈的角色,會是怎樣的親屬關係呢。站在高處,一路遠望著隊伍。隊伍往山裏走去。可能是要葬在後山。再跟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我返回鎮中,準備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有一個賣鞋的老漢正在織布鞋,我使了個點頭禮然後徐聲問道:“老人家,請問一下,您知道剛才那送葬的是什麼人嗎?”
那老漢似乎是個聾子,並沒有聽見我的話。低頭繼續織鞋。
於是我又向前走了一家,一個大娘看似身體還算硬朗。她的籃子裏掛著一些用彩繩編的小玩意,我挑了一個精致的鳳凰樣子的玩意,“請問老人家這個怎麼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