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壽昌把麵吃完,閉上眼睛,身體向後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樣子十分的疲憊。秦良玉原本打算問問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他虛弱的樣子便沒有開口。秦壽昌再次躺下閉目養神,呼呼的睡著了,這次是睡著而不是昏迷。
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秦李氏給他蓋上了被子,為了不驚擾他,大家夥便來到了秦壽昌的書房裏。
梁慧秋親自給他們倒來茶水,秦李氏把她拉到身邊說,
“人呢,往往到了沒談的時候,才能看出誰是真心,壽昌他昏迷的這陣子,多虧了會秋忙前忙後的照顧,這才讓他提早的還醒過來,我們秦家有這樣好的媳婦兒,是祖上積德了……”
梁慧秋低著頭,沒有說話,秦良玉抬頭看了看她,見他的胳膊上,剛才被秦壽昌抓得還有些通紅,便問道,
“剛才爹他剛醒過來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梁慧秋抬頭看了看秦良玉,又看看趙滿山,小聲的說道,
“其他,他,管我叫馬洛普,問我,問我說陳豔春的那個孩子,到底……到底送哪去了,我也不懂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屋子裏人都吃驚不小,秦李氏皺起眉頭思索了一陣,抬起頭來對大家說,
“看來的陳豔春是來找他的孩子了……”
趙滿山聽他們這麼說,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翻江倒海,他記得曾聽自己的養父馬洛普說過,自己的母親陳豔春,頭一胎生產下來的,是一條剝了皮的死狗,所以才被鎮子裏的人說成是妖婦產下的妖胎。可馬洛普是個西醫大夫,他心裏清楚的很,那隻是一條沒皮的死狗而已,如此說來,陳豔春頭一胎,已經產下了一個孩子,而孩子之所以不見,便一定是那接生的錢寡婦將他弄走。
而當時趙滿山聽馬洛普講起這些的時候,心裏早已被仇恨充滿,一心想回來報複,第一個目標便是用那狸貓換太子的計策,把陳豔春誣陷成妖婦的錢寡婦,但卻完全忽略了。之前還應該有個孩子。
而如今聽梁慧秋這麼一說,他的心裏卻特別的驚訝,沒想到這霧鎮裏除了自己,還有另外的人知道此事!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母親的鬼魂,回來尋找兒子了嗎?
當然,趙滿山是不相信鬼魂的,但這樣就不得不去思考,到底是什麼樣的幕後之手,還在推動著這件事。這個人到底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此刻的秦李氏,皺著眉頭,陷入沉思,在炕上一言不發。秦良玉卻大惑不解,問他的母親,
“陳豔春的孩子不是被那趙鎖匠抱著跳入神仙湖淹死了嗎……”
秦李氏沒有回答,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仍舊低著頭沉思。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看著秦良玉,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秦良玉被他的母親看得有些心慌,
“娘,你這麼看著我幹啥……”
接連問了幾遍,秦李氏在某個還醒過來,把眼神轉到一邊,站起身來,又去了他的佛堂,不一會兒想起來叮叮當當的木魚聲,他再次跪在佛堂前,開始念經了。
趙滿山又到後麵的臥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熟睡的秦壽昌,秦壽昌的臉上已經恢複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均勻,看來已無什麼大礙!趙滿山這台詞的秦良玉,回到了自己的十號裁縫鋪。
回到院子裏的時候,顧長寬他們但是從井裏爬了上來,坐在趙滿山的臥房裏。他回來之後,跟他們打過招呼,便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沉思。他在想關於陳豔春之前那個兒子的事情,如此說來,自己應有一個雙生的哥哥,而現在他到底在哪?
他想到了張啞巴,讓宋姨把他喊進屋子裏來,打算向他詢問當年的事情的細節。雖然他實際上是當年的趙鎖匠,可眼前卻的確是張啞巴,即便他知道什麼也無法說出口來,況且他又不識字,不能寫出來,急的,她隻是衝著趙滿山哇啦哇啦的叫,手裏不住的比劃著,卻沒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宋宇站在一旁看了一陣子,轉過臉對趙滿山說,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說當年那個孩子,被錢寡婦抱走了,到底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
聽他這麼一說,趙滿山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張啞巴的胳膊,問道,
“我真的有一個雙生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