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石門特別的厚實,人們拿來搞頭,叮叮當當的撬了一會兒,仍舊紋絲不動,撬不出一丁點的縫隙。三荒子又拿起鐵鍬,在附近的地麵上向下戳了戳,下麵也是堅硬的石頭,已無法再向下挖掘。秦良玉心裏明白,若想打開這個石門,必須要用炸藥才可以。今天的天色已晚,看來也隻能先到這兒。
太陽又一次爬上霧鎮的西山頭,將天邊的那一朵雲染成橘色。霧鎮裏便被映得火紅,秦良玉爬上那個土坑,回頭望了一眼神仙湖,雖然仍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但湖麵上被夕陽映襯得波光粼粼,倒是一道難得的美景。
秦良玉的心裏不禁慨歎,眼前的神仙湖,百十年來,一直養育著霧鎮的人們,神仙湖後的七寶山高聳入雲,山頂常年縈繞著霧氣,神秘莫測!按照風水來講,這是寶座一樣的地方,有山有水,三山環抱,麵南背北,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可沒想到現在的霧鎮,看起來一片祥和,卻隱藏著這樣那樣的秘密!大多都是不可告人的,與這美景毫不相稱,想到這兒,他不禁歎了一口氣。
三荒子安排了十幾個精明強幹的保安隊員,帶上火槍,今晚就守在這裏,其他的人呼啦啦的扛著家夥,暫先回到霧鎮。
其實他們去挖掘的時候,趙滿山就一直特別的擔心,他擔心一旦地道挖通,與裏麵的人相會,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結果,那些都是有槍有炮,訓練有素的軍人,絕對不是那幾個隻會扛著火槍的保安隊員能比的。他擔心秦良玉的安危,擔心這件事如果真相大白,見了天日之後的尷尬,到時候,如果那閆大帥撕破了麵皮,後果真的不堪想象。
勞累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秦良玉直接去了十號裁縫鋪,去找趙滿山喝酒。一來是跟他聊聊天,喝酒能解乏,能讓趙滿山幫他出出主意。看來是他不想回家,因為這兩天梁慧秋,因為肚子裏懷孕了,所以反應的厲害,經常的嘔吐,如果秦良玉在家,梁慧秋自然會十分的尷尬,所以他這也算是出來躲避一下。
其實趙滿山完全明白它的意思,他讓宋姨做了幾個小菜,燙上一壺酒,坐在桌前,跟趙滿山慢慢的喝了起來。
兩杯酒下肚,趙滿山有些暈暈乎乎,兩個人開始聊起自己的小時候。趙滿山出生在鎮長的家裏,從小便是富貴之人。而趙滿山是馬洛普的養子,作為孤兒,自然會受到一些歧視。所以小的時候,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後來的不久,梁夫人的媳婦梁劉氏,死在了馬洛普的醫館,梁夫人不依不饒的,逼走了,馬洛普去了省城,兩個人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觸。
若不是同在省城的同一家學校上學,或許沒有今天的推心置腹的喝酒聊天,想想往事,兩個人不禁笑了,孩童的時候,心無旁騖,總是能開開心心的如此天真,而再看看現在,卻總有說不盡的疲憊困乏,如重石壓身難以逃脫。
不知不覺的秦良玉便喝得微醺,感覺頭重腳輕,渾身酸痛,仿佛每一個骨頭節兒,都已分離開來。趙滿山看出他的心思,便留他今晚在這住下,秦良玉明白趙滿山的好意,便欣然的答應。
我馬上安排宋姨,再找來一副幹淨的被褥,收拾好自己後院的臥房,兩個人洗漱了一番之後,便回到臥室裏,索性脫了外衣,分別躺進被窩裏,迷迷糊糊的聊天。
剛聊了幾句,秦良玉的兩個眼皮便開始打架,索性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趙滿山也關了燈,閉上眼睛睡覺。
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也可能是白天太過勞累,所以秦良玉微微的打起了呼嚕。可喝了酒的趙滿山卻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躺在炕上,思前想後的翻來覆去。
很快便到了半夜三更,外麵的月光被從霧鎮北麵彌漫而來的大霧慢慢的遮住,夜色越來越昏暗。趙滿山知道時候已經不早了,想強迫自己睡去,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轉過臉,借著昏暗的夜色看了看秦良玉,他還在熟睡,於是趙滿山坐起身,趴到窗子前麵,向外麵張望。
夜太深,光線太暗,霧氣又太大,他什麼都看不到,發個信息索索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