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大帥為什麼對自己發怒,陳副官的心裏當然十分的清楚,跟了閆大帥這麼多年,他特別清楚他的脾氣,閆大帥這人,平時的時候看起來十分的和氣,無論是自己手下的副官,還是那些大頭兵,甚至是省城的那些平頭百姓,他高興的時候,都會對他們笑臉相迎,可他發起怒來,卻是十分的嚇人。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沒人能摸準他的脾氣,不過剛才閆大帥對他的一番訓斥,雖然生澀十分嚴厲,臉上露出怒色,但這多少讓陳副官的心裏有點兒底。因為他明白,假如閆大帥笑嗬嗬的跟自己說這些話,才是更嚴重的,現在他的發怒,至少是真實的,自己能夠清楚的琢磨透的。
但這仍讓他心裏有些害怕,他並不清楚閆大帥對他的事知道有多少。不過讓他心裏有底的事,這事兒不管大小,畢竟與閆大帥的那些大事,不相抵觸。或許隻是這兩天,因為天氣的不穩定,影響了閆大帥做事的進度,所以他才心情不好,找自己出出氣,也是正常的。
他連忙退了出去,轉身回了自己的營房,整個營地的那些當兵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對鬧鬼的事情議論紛紛。前陣子,陳副官帶著一些當兵的,駐紮進霧鎮的時候,曾經因為鬧鬼的事,斷送了幾個兄弟的性命,眼下軍營裏又鬧起鬼來,這些當兵的怎能不害怕。凡事就怕人們傳來傳去,一件事兒,傳了幾個人的口,便會變成好幾種模樣,沒有多久的功夫,整個軍營裏麵人心慌慌。
第二天的時候天氣又漸漸的放暖,地麵上那層結的薄冰,很快便融化掉,於是整個世界鎮,變得十分的濕潤,盡管遠山近樹,城裏城外的草木,都已經變得枯黃,可被這份濕潤洗禮之後,還顯得煥然一新,好似是初春下的第一場雨之後一般的清爽。
雖然天氣特別好,可閆大帥的心情卻更加的糟糕,軍營裏昨天發生的事兒,讓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不管是否真的鬧鬼,還是有什麼人從中作祟,但這股力量是自己不能掌控的,所以他像普通人一樣,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兒也會產生恐懼。
這件事的風頭還沒有過,便有一個當兵的快馬加鞭的從省城趕到軍營裏來,送給他一份機密的文件。文件裏所說的事情,比軍營裏鬧鬼,更令閆大帥的心裏煩亂,原來這封信,是他其他城鎮裏的安插的那些眼線送來的,說是遠隔重洋的另外的一個國家的軍隊,已經登陸上岸,並攻下了幾個城池,波及到省城,隻是時間早晚的事兒。據說那些國家的軍隊,戰鬥力極強,很多看起來,比閆大帥更龐大的隊伍,都紛紛被殲滅。
這個消息卻讓閆大帥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過安穩,所以自己手底下這一夥人,照以前來說,都已經懈怠,我真的戰事波及到自己駐守的城鎮,恐怕難以抵擋。
於是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帶著這些當兵的回到省城去駐防,隻有做好準備,萬一到了時候或許才有一線的生機。
回去省城是當務之急,他們來霧鎮的目的卻並沒有達到。這才是閆大帥心裏糾結的根源,怪隻怪前陣子的幾天,天氣突然的變暖,才影響了自己的大事。
正在糾結的時候,突然有當兵的前來報告,說是從省城來了一位老頭,點名要找大帥見一麵。陳大帥有些納悶,在省城裏麵,敢指名道姓的找自己的,幾乎沒有,這到底又是誰?這個時候來到自己的營帳呢?
等他出去,來到營門前一看,便大喜過望,趕緊往前跑了幾步,一把抓住來人的胳膊,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可想了想,又把那人的胳膊放下,往後退了一步,身子繃直的立正,兩個馬靴上的刺馬鐵敲了一下,發出哢的一聲脆響,筆直的給這人人敬了一個軍禮。
那些當兵的就閆大帥見了此人,都如此的卑謙,知道一定來者不善,便也趕緊都跟著稀裏嘩啦的敬禮。
其實來的這個人,正是趙滿山在省城的秦壽昌家見到那個隱士高人宋先生。這個是平時,即便是花錢也請不來的主,竟然突然朝自己的營房裏來,怎能不讓閆大帥,心裏犯嘀咕。
於是趕緊把他請到屋子裏來,安排人泡上兩碗香茶,從聊天當中,閆大帥這才知道,原來這宋先生,是要去霧鎮,至於他去霧鎮幹什麼,閆大帥並沒有多問。
見到宋先生一次,當然十分的不容易,所以閆大帥,便向宋先生求教!一來是繼續留在這裏,休整好了,把自己暗自進行的那件事繼續完成。二來是放棄此次,來到這兒的那個計劃,趕緊回到省城去,嚴防死守。他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打算讓宋先生,幫他掐算一下,哪種選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