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醫生這麼一說,趙滿山當然相信醫生的話,他親眼所見的事兒,肯定沒有必要撒謊,但直覺告訴他,屋裏這個女人的身上,一定有故事,至於為什麼有這樣的直覺,他一時間也不說不清楚。於是他想了想,問那個大夫說,
“大夫,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嗎?”
此話一出,那個大夫笑了,
“我是醫生,幹了大半輩子,生生死死的事兒見多了,怎麼會相信這世上有鬼魂呢?若人死了都能變成鬼,那我們醫院裏豈不是鬼最多的地方,不是每天都要鬧鬼了?哈哈哈”
趙滿山也笑了,其實他笑的是自己,剛才這句話,對一個大夫問,是毫無意義的。說話的那個大夫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來到屋裏那個女人的身旁,簡單的給她檢查了一下。趙滿山就站在門口往裏麵看,那個女人仍舊一動不動,看來不像是睡著了,想必是仍舊在昏迷之中。
雖然趙滿山特別的好奇,但他卻並沒有理由進屋去跟著看個究竟,既然大夫在這裏,他便更是不方便,索性轉身離開,回到了秦良玉的病房。
雖然三荒子好奇的問起趙滿山出去逛了這一圈,到底又發現了什麼?但趙滿山卻並沒有跟他們說起,因為這一切都源於他心裏的直覺,並且這種直覺特別的強烈,但卻真的無法跟他們說清。
此刻外麵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時間已經不早,趙滿山讓三荒子回自己的病房裏去休息,今天晚上自己留在秦良玉這裏陪護,於是三荒子轉身回到自己住的那間病房裏去休息了。
秦良玉的身子虛弱,趙滿山關了屋子裏的燈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秦良玉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趙滿山的心裏有事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十分的奇怪,卻無法找到期間的關聯,如今梁慧秋仍舊音信皆無,他到底在哪兒?在遭遇怎樣的磨難?趙滿山無法得到消息,他十分的擔心,卻又無法著力,盡管他已斷定,十有八九是那陳副官搞的鬼,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是長久以來,趙滿山第一次對一件事手足無措,在他的性格裏,無論做什麼事情,麵對什麼樣的人,他都喜歡能夠自己自由掌控的感覺。即便是在他回到屋子裏來,搞的一次又一次鬧鬼的事件,把一個又一個仇人送入了地獄,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事情的每一步發展,他都遊刃有餘。而最近發生這一切,使他不得不懷疑,這世上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而眼下這件事,他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想不出解救的辦法,這讓他感到無助和迷茫。
這兩天以來,雖然病的是秦良玉,但他的精神也跟著緊張,所以自然有些勞累。盡管腦子裏一直在胡思亂想,但漸漸的,還是感覺兩隻眼皮特別的沉重,一陣困意襲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睡著,在睡夢之中,他仿佛聽到了一陣腳步的聲音,那聲音特別的真實,似乎就在他們的病房門外,真實到他無法辨別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之中。
從腳步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外麵那個人,步履輕盈,走路的節奏很慢,似乎每邁出一步,都在猶豫。
那人就這樣一步步的從走廊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在秦良玉的病房門前經過,趙滿山可以清楚的感覺出來,他的腳步在病房外麵停住了。
趙滿山就躺在床上,仿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外麵那個人的呼吸的聲音,她喘氣的聲音特別的緩慢,似乎每一下,都在費盡全身的力氣。
他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重,似乎一下比一下艱難,這讓趙滿山聽了感覺渾身的不舒坦,似乎自己也一樣,在承受著某種難耐的煎熬。
這樣的感覺壓抑著趙滿山,讓他喘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似乎自己的四肢和軀幹,被一座沉重的山石壓在下麵。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好一陣子,才漸漸的舒緩過來,與此同時,趙滿山聽見,外麵那個腳步聲,漸漸的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聽到那個腳步聲慢慢的消失的時候,趙滿山猛的緩醒過來,他睜開眼睛,望著病房的屋門,燈已經關了,病房的窗子裏,透過走廊裏黯淡的燈光,但趙滿山無法看清外麵的東西,他側著耳朵仔細的聽,外麵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無法判定,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是自己因為這段時間太過操勞而做的夢,還是真實的發生過。他慢慢地坐起身,頭腦感覺一陣眩暈,仿佛自己的身子有些虛弱,於是他坐在床上,喘了半天的氣,才慢慢的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