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學生真是什麼都太早熟。”李淑慧一邊心裏想著一邊去拿熱水壺準備給自己倒杯茶。
現在已是傍晚,李淑慧剛從學校忙完新開學的一些瑣事,回到自己住所沒多久。
“哪像我們上高中的時候,男生連正視一下女生的眼睛都會臉紅的不行,女生更是連正視男生的勇氣都沒有。”她從來沒去想過那所謂的女生是不是隻能代表她自己,因為她隻對大學的事記憶深刻。她邊想邊不假思索地打開了電視機,然後端著茶杯坐到了床邊上。
倒茶,開電視,幾乎是李淑慧在一校任教,自己租房子住以來,一回到住處就養成的一係列習慣。她不止人生的漂亮,而且性格也賢惠內斂。上高中的時候是班花,上大學的時候是和別人齊名的班花。她今年才23歲,22歲也就是去年就已經在一校實習了一年並完滿畢業。由於她人漂亮性格也招別的老師好評,雖然教課不太優秀,但最後還是被學校留了下來,考入了一校的教師編製。
“以前帶課的時候雖然也有同學打量我,但都是偷偷地,哪像這屆的學生,一個個像饑渴的餓狼一樣。”想到這兒她那張俊臉微微泛紅了起來。
“那個同學(指王宇,李淑慧現在除了班長迪威還不記得別的同學的名字。)還好一點,雖然也是色眯眯的樣子,但他一臉嬉笑倒也讓人容易接受。”電視在吵吵的播放著節目,但她的心卻一點沒在節目上麵。
“最可惡的是那個粗臉黑皮的工地漢子(常飛)一樣的同學,瞪著大眼仿佛要吃人似的,一點都沒有高中生的樣子。”說完李淑慧狠狠地拿她那纖細的小腿撞了一下床邊,大口抿了一口茶,那紅著臉裝俏的樣子,恐怕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抵不住誘惑。
“那兩個同學(高庭,尹簫)雖然眼神也是色的不行,但和他(常飛)一比,也算是正人君子了。”
“唯有他與眾不同。”她整個人瞬時定了下來,仿佛連電視機都變得那麼安靜。
“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我,仿佛能看透我的內心一樣。雖然一點色意沒有,但卻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從床鋪上站起身子,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書台上,定定地開始回想著什麼。
“打我從講台上走下去,她就一直看著我走。”
“我都走到教室的拐角轉身了,”
“他還是盯著我的背影不放。”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的背影,還是......屁股!”
她的內心從開始想起宗紹的眼神那一刻,就一直籠罩著一層陰影。所以這次雖然想到了更難為情的倆字,卻也沒有再臉紅。
“我竟然會有一種,他好像能把我推入某種漩渦似的感覺。”想到這,她不再是感覺有陰影在自己頭上罩著,而是心中發了寒。
“我是老師,他是學生,怎麼會這樣呢?我竟然會......,怕他的眼神?”
“肯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她這樣告訴自己,並控製自己不去回想那種感覺。
又端起茶杯,李淑慧再次做回床上,卻把握不住自己的思緒回想起了她大學時的一暮暮場景。
她是個打小出生在書香門第的女生,父母的影響和書本的熏陶,培養了她知書達理的性格。但同樣,在這個如此信息發達科技進步的21世紀,進入了大學的她,卻發現自己像是被這個耀眼的時代給遺棄了。
別的女生講一些帶黃的笑話,她感覺那是不知羞;別的女生和男生嘻哈調笑,她覺得那是不淑女;甚至她看到別的情侶當眾牽手,竟覺得那樣的女生是放蕩。
她的思想與她的同學脫節,她習慣不了別人的生活,雖然別人對她並不反感和排斥。她經常突然地就會想有個依靠,想有個肩膀,能讓自己依偎一下。
她是她們班上的班花,追求者自然不乏少數。但本性羞怯甚至可以說是懦弱的她,怎麼敢輕易接受呢?
直到大三的那年,她那脆弱又渴望愛的心終於被一個男生打動。
那男生從他大一下學期就開始給她寫情書,把自己每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想法都寫給她。她對寫情書的男生有著幾乎天生的好感。那男生在每封信中都傾露著對她的愛慕和讚揚,並詢問她的生活細節和有沒有什麼煩惱的事。
雖然他向她說了不知道多少句的恭維話,卻從來沒用過一個不雅的詞。
因此,後來她也開始給他回信,每封信都是寫著自己對這個社會的不了解,對周圍同學的不了解,對一切的不了解。隻是,她從沒把信寄出去過,總是自己悄悄地寫,再悄悄地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