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信想了想,說道:“請薛老爺來偏院吧,曹老爺這便要走了。”
既然弟子侍衛來向自己回稟,這定然是妹妹的意思,妹妹讓自己招呼薛家家主,那自然要先遣走曹自厚。
“啊?”曹自厚一呆。
怎麼薛泊一來,這位大公子就要趕自己走呢?
弟子侍衛領命而去。
何言信對曹自厚說道:“曹老爺,今日實在事情太多,本公子就不招呼你了。賠罪一事盡可放心,本公子既然收了曹老爺的賠禮,自然會在妹妹麵前為曹老爺美言。家裏的下人管教不嚴,有點小摩擦,本不是大事,隻要回去好生管教就是了。”
說著,何言信站起身吩咐道:“來人,送曹老爺出去。”
“呃,這……”曹自厚一時不知該怎麼挽留何言信才好。
而何言信吩咐過後,便已經走了出去。
那閉雲還冷冷的看了曹自厚一眼,嚇得曹自厚也不敢再追趕糾纏。
何言信出去後,便有弟子侍衛進來送客。
曹自厚無奈,隻好去喚了趙氏出來,二人低著頭蔫蔫的跟隨弟子侍衛告辭離去。
何言信來到院子裏,見那五花大綁渾身血漬的吳大,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吩咐弟子侍衛將吳大關進柴房,等候妹妹發落,而後便去另一間客房見薛泊。
進了薛泊的客房,隻見穿著褐紅緞麵棉袍,身材微胖的薛泊,笑眯眯的站在桌旁。
他身邊還站著個穿著短打灰綠棉衣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相貌普通,身材不高卻很壯實,眼神異常明亮,精神很是矍鑠。
見何言信進來,薛泊忙深施一禮道:“小人薛泊見過大公子。”
那中年男子跟著薛泊行禮,卻沒說話。
薛泊也是去赴過宴的,何言信認得他,卻不知那眼神明亮的中年男子是誰。
他看著那中年男子道:“薛老爺請起,不知這位是……”
薛泊直起身子,一臉討好的笑意道:“他叫項昆,是個木匠。小人聽聞,二小姐想找個手藝好的木匠,所以就帶著他來了。”
“原來如此……”何言信盯著項昆點頭。
“在下項昆,見過大公子。”項昆這次行禮鄭重了些。
何言信一挑眉,連薛泊在他麵前都自稱小人,這個項昆卻隻是自稱在下?
難道,這項昆真有什麼大本事,才會如此自傲?
“不必多禮。”何言信說了一句,便在桌前坐下。
這時弟子侍衛過來擺上熱茶,閉雲拿了茶壺為何言信倒了一碗。
這次,何言信想喝茶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潤喉。
薛泊與項昆二人見何言信如此冷淡,互相看了一眼。
項昆朝薛泊使了個眼色,薛泊會意,上前一步說道:“大公子,項昆是小人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裏祖輩都是木匠,且手藝可稱大師!相信二小姐見了項昆的手藝,定然不會失望的。”
何言信垂著眼簾喝茶聽著,等薛泊說完了,他便放下茶碗抬臉看向薛泊道:“薛老爺,本公子看著,似乎你這個遠房親戚眼高於頂。他肯來投靠我何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