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知道此時要是讓對方哪怕是得手半招,後麵的比拚,皆無意義。絕對會以自己落敗而結束戰鬥。
因此即便是在吃了點小虧的份上,也要硬著頭皮強行反擊。頓時一步不讓,連續招架,揮出疾風之刃,發出“啵!”“啵!”“啵!”的幾聲巨喘。
隻見一片刀光槍影裏,兩條影子於雨中來回穿行,時而快速,時而緩慢,互相傾軋下,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鋪天蓋地的攻勢不時迭起,精彩一波接著一波,連天上的雨水都要被狂揚起的氣勁擊落得打斜飛去,有如噴濺。
“鐺。”
“哧。”火花四濺,疾風之刃的刀鋒,斬中了對方的槍頭尖尖,兩人都露出了犀利的目光,下招再也使不出來,刀槍一碰,立即悠然撤退,兩兩分了開去。
四周都是紛紛落下的雨花,發出嘩啦啦的一片脆響,有如千萬道的掌聲。
如果有人在廣場上觀戰,一定會忍不住為他們兩人的精彩表現而鼓掌叫好。
可惜四周除了十幾具屍體外,似乎什麼都沒有,雨點仍舊不停地打在他們身上,這一場豪雨,配合上兩人的一場大戰落下來,當真有點風雨飄搖的意味。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
隻見從魔極宗大殿廣場外的高牆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大約十幾個宗門高手,他們武裝到了牙齒,明明將林晨當成敵人,卻在此刻為他和邪君趙信之間的決鬥叫好不止。
林晨沒有全身,完全不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與趙信互相之間不敢有絲毫的分神,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這一位難得的對手。
遠處廣場旁邊一道古亭內,此時突然出現一道豔麗的風景,在圍欄內側觀戰,見兩人停下手來,那人嗬嗬嬌笑一聲,道,“趙信,你的烈馬槍雖然不同凡響,應該可以輕鬆取勝才是,不過林晨既然是來我魔極宗挑戰的,何不將規則改一改,讓你手下的另外幾名邪君也加入戰鬥,做個陪襯。收拾了林晨後,大家在一起坐下來痛快的喝一杯,不是更好嗎。”
林晨心中大為吃驚。
此人既然連趙信都敢命令,想必是魔極宗裏數一數二的高手。
隻是對方玉首蒙麵,全身衣袂包裹的嚴嚴實實,透過雨點望去,倍添神秘的色彩,從外表看,根本分辨不出對方的身份。
不過林晨幾乎敢肯定對方就是魔極宗的宗主,魔門第一高人離玉妊。
聽她怎麼一說,高牆上的另外五個殺手立即人人動容,手皆摸到了腰間的兵器上去,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這六大邪君都已經聚齊,光是一個趙信,就讓林晨十分的頭疼。
要是六君齊動,就算是授業恩師來了,也未必能收拾得了他們。
趙信的烈馬槍,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巔峰境界,十分犀利,剛才幾次差一點就把林晨手中的疾風之刃給掃開,讓林晨命懸一線。
如果再多加幾柄剩下的五位邪君的魔刃,這滋味將會更加不好受。
六大邪君果真聯手以對,自己隻有突圍逃命,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的好。
打定主意,林晨突然仰天大笑一陣,輕輕地道,“宗主法駕光臨,何不由你自己親自賜教幾招。這樣更顯尊嚴,不是?”
“好膽。”
離玉妊是魔極宗的宗主,身份地位崇高無比,幾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各大宗門早就已經背離大陸王者號令,於朝令外自成江湖。
無論殺伐,還是恩仇,都是私下裏互相傾軋,而且勢力頗大,深為大陸內的幾大王者所顧忌。
一向來都是江湖與各大城主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間一直固守自己的勢力範圍,也算是相安無事。
而離玉妊是魔極宗宗主,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各大城邦中,皆是那種霸道而沒有人輕易敢惹的宗師級高手。無論對手有多麼的自矜,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去惹火於她。
縱使是天武學院的授業長老,遇到了離玉妊,都要禮讓三分,何況是林晨。
林晨之所以敢向她作出挑戰,是基於自己的一個非常奇特的感應。
這種感覺稍縱即逝,讓他刷新了對離玉妊的認識。
師父授業長老既然來魔極宗已經有半月之久,他與離玉妊應該在雪峰之巔大戰了至少十天左右的時間。
如此高強度的負荷,即使對方是宗師級別的人物,也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