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裏頭看上去,船體並沒散架,偶有幾根折斷的船板斜楞支起,總體來,這艘戰船的構架和原貌還是能想象的出來。

但看著不像是加勒比海盜那種大木船,倒像是古時的大船舫。

也就是古時規模較大的有點實力的花樓,在某些節日,比如花燈節啥的,用來招攬花花公子哥等金主,下血本跟船行組來裝飾一番的那種。

我查看了幾眼,並沒有看到船炮炮洞啥的,但滿眼的屍骨馬骨還有盔甲刀劍,又讓我迷糊了。

我又饑又渴,懶得動腦子,就這麼支著船艙的艙壁,慢慢走下去。

山池的池水有些發鹹,我不敢冒險,我寧可再撐一段時間,實在沒轍了,再考慮,否則就跟在海上漂流的人一樣,渴到某種程度,狂飲海水,那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雖然是大白,但越是往下頭走,光線越是幽暗起來,勉強隻能看清個輪廓,等我的眼睛適應了光線,我已經下到了主艙。

屍骨馬骨依舊是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裏,我不清楚這艘戰船之前是發生了什麼,我檢查了幾具屍骨,沒看到什麼明顯的挫傷之類的痕跡,也就是這些將士可能不是死於殺戮。

那可能是什麼情況?

也許就是龍吸水吧,而船體之前是完全沉沒的,隻不過山池的水位下降了,我想。

我本來對吃的沒抱啥希望,而且從屍骨看來,這艘船起碼沉沒好長時間了,即便是有食物,那估計也是不能吃了。

我的目光被一具屍骨吸引,這應該是這些將士裏頭的最高指揮者了,因為屍骨上係著類似披風的玩意,戰甲的顏色跟之前所看到的,也是有所不同。

我走到跟前,發現這屍骨身下的馬骨,也就是坐騎,骨架看起來,比起其它的也是要大上不少。

“應該是領導了!”

我撇撇嘴,嘴角一翹,嘀咕了一聲。

我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從這具披風屍骨跟前,撿起一柄劍身下場無比的長劍,一晃,還是柄軟劍,我嚐試一彎,想看看它的柔韌性,很快的我幾乎是瞠目結舌。

這柄軟劍跟皮帶似的,竟然能首尾相連纏成一圈,鬆開之後,又恢複了鋒芒,我抄起往艙壁揮了揮,艙壁應聲出現一道痕跡。

好東西!我暗歎一聲,直接將它纏到腰上,左看右瞅的,挺滿意,挺拉風!

除了這柄軟劍之外,這具披風屍骨跟前,還有一個類似虎符的東西,實際上更像是一塊黑玉,上麵刻著圖案,看不出是什麼,也許是種猛獸吧。

另外還有一幅軸卷,羊皮所製,我攤開一看,有些殘破,上麵似乎是畫著地圖,還有標注,文字像是拉丁字母,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除此之外,沒啥吸引我的東西了,那些盔甲弓弩還有唐刀,我瞅都不瞅一眼,在我看來,頂不上一塊麵包現在。

我想了想,還是將那塊黑玉收了起來,羊皮軸卷我也收了起來,因為感覺這上頭畫著的地圖,有可能是關於這座荒城的,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山池。

我搖搖晃晃地想要走上去,腳下踢到了東西,光線不好,又是玩意,我不可能什麼都看得到,走前幾步,撿起來一看,是個瓶子,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應該不是瓷瓶。

我晃了晃,有些驚喜,裏頭傳來液體的晃蕩聲,我打開倒出來一點,聞了聞,我一開始以為有可能是酒水啥的,但聞起來沒啥味道。

我捧著它心翼翼走上最上頭的船艙,直接靠在艙壁上,遠遠一看,那些鳥人還在山池那頭走動著。

我探過頭看向令一邊,崇山峻嶺,像是巨獸的脊背,順著山池的那頭,延伸到際。

我不知道我如果活著抵達山池對岸,能不能繞回荒城,但我別無選擇了,再等下去,我恐怕連最後的體能都要耗盡。

我沒有奢想找到食物,前番下去,也隻是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現在我撿上來這些玩意,軟劍是挺拉風的,但不能填飽肚子解渴,沒啥卵用,至於黑玉跟羊皮軸卷,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唯有手裏這個瓶子,算是給我一點希望,我舔著嘴唇,謹慎地再聞了聞,甚至用指尖沾了沾倒出來的液體,似乎跟清水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