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位主座上的人,也許是族長吧,根本不用卡姬麗他們多什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對眸子閃爍之間,有種淩人的氣勢,整個人不怒自威,這種氣質,應該是多年打磨出來的,不像是生,我估計他這王位,是一步步登上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心思被他看出了一二,他朝卡姬麗喊了一聲,卡姬麗表情一滯,有點遲疑,而虎麵青年已經走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一腳踹中,半跪在地。
我可算是明白啥回事了,這個族長估計是覺得我這個狼狽模樣的人,竟敢直視他,覺得自己的威望受到了挑釁,所以才會跟卡姬麗示意。
卡姬麗此時走到為首的中年大漢身邊,將軸卷取過來,遞了上去,隨後走到我身邊,朝我伸出手。
我抬頭看著她,這雙桃花眼裏,流露出來的,更多是英氣,沒有絲毫的媚意,這種反差感,無論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有種獨特的美韻。
我知道她這是想將我攙起,也許她覺得我能隨身帶著那幅軸卷,身份暫時還帶商榷,所以她並沒有把我當成俘虜看待,也許吧。
我緩緩起身,無視了她的好意,或許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我深感形勢不妙,如果真被這些部落牧民給幹掉了,臨死前還要跪著,那豈不是窩囊至極?
虎麵青年再度跨步而來,嘴裏罵罵咧咧的,估計又想朝我再來一腳。
卡姬麗身形一閃,喝了一聲,指了指主座那頭,了幾句,估計是在等族長看完那幅軸卷,再對我如何如何。
虎麵青年似乎對卡姬麗有些敬畏,瞪了我一眼,退了回去。
麻痹的,就是一個莽夫,我內心啐了一口,這種貨色,估計也就是匹夫之勇,成不了什麼大事。
此時主座上的族長將羊皮圖一收,走下主座,繞著我走了一圈,眉頭死死皺著,隨後開口問著我什麼,我聽不懂,但從語境還有他的手勢,多少猜出了什麼。
他這是再問我怎麼搞到的這副羊皮圖,很快的,那個馬隊中年漢子上前一步,遞給了族長那柄軟劍。
族長手裏拿著這兩樣東西,甚至他還掰了一下軟劍的劍身,劍身晃了晃,像條遊蛇,他的眉頭從接過那幅羊皮圖之後,一直鎖著,似乎是找不到解鎖的鑰匙了,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蔑視,漸漸的多出了疑惑不解。
沒多會,他跟卡姬麗了幾句,輕聲的那種,似乎連馬隊的其他人,他都有意避開,看起來,卡姬麗的身份似乎要更高一些。
族長重新走上主座,重新攤開羊皮圖看了一會,時而又看了看那把軟劍,很快的,他示意了一下卡姬麗,而卡姬麗收到命令,朝我走來,拉住我的手,將我帶出了這座氈房。
我重新坐到了馬背上,她沒策馬奔跑之前,我比劃著手勢,問她這是要將我帶到哪裏,是不是要將我送回去,我指的是之前遇到那隻猛禽的地方。
她回頭看我一眼,眸子裏竟是有些笑意,也許她是覺得我有點真了吧。
她策馬奔跑,那些氈房一路後退,馬隊的其餘人這次沒有跟上,我不清楚她要帶我去哪,但我心裏頭想著,如果她會不會太大意了,真以為我是個弱書生啊。
我甚至考慮著,等駿馬一停,我要不要來個下手為強,我雖然不願意看到香消玉殞,但為了自己活下去,我也隻能下狠手了。
我們最終是停在一座有些破陋的氈房,而且馬停下,我也沒出手,因為她下馬之後,並沒有表現出敵意,而是朝我示意,讓我先在這裏住下。
臨離開前,她跟我比劃了好久,我明白之後,不由得倒抽了幾口涼氣。
她竟然是要找個人過來,跟我溝通,然後他們的人,再決定如何處置我。
跟我溝通的人?
我有些懵比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