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真的一直找不到瑤兒呢?難道他真要將霜兒在那裏囚一輩子?
墨墨說霜兒一直在作吐卻吐不出來?那地牢的確是不好受,可他卻不能再與霜兒若無其事的在一起了。
不能接她回家,不能將她殺之,那麼他能做的,也許真的隻有放手。
痛苦的低笑,安堪忍不住眼角的淚光。
不知最後邢津與皇上是什麼時候走,安堪隻知他這一夜始終是無法入眠了。
坐椅子上站起,他走到了窗房前,再度將窗打開,聞著窗外的清新空氣,卻始終忍不住往刑部的方向看去。
重重的歎氣,最後他用力的將窗關上,轉身離開了鳳嫣樓。
看來,今晚這裏還是無法為他擋去一切的煩惱。
緩步的往刑部而去,他以為他會在半路忍不住折回去的,卻想不到最後還是走到了刑部的地牢前。
“屬下拜見安相爺。”守門的兩人看清來人後睡意盡去,急急的欠身行禮。
“開門,為本相爺帶路吧!”安堪沉聲命令。
“是。”急急的應聲,其中一個侍衛立即開門,領著安堪往剛剛孝親王妃去過的地牢而去。
他心裏明白,會讓相爺在這等深夜而來的,也許就隻有他的妻子。
“輕輕的開,不要驚醒裏麵的人。”安堪輕聲的命令。
現在已經是五更天了,想必裏麵的人再怎麼不好入眠也已經睡了吧!
“是。”那侍衛不敢有抗,更小心的開著門。
門一開,安堪不自覺的皺起眉,為撲鼻而來的酸味讓他感到難受。
這就是墨墨所說的罪吧!霜兒被囚在這裏一直很不好受,畢竟她自小便是被人寵在手心中的人,隻怕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是一點也受不了這苦。
慢步的走進去,透過囚室外透進的光線,安堪很快的便從黑暗中找到了左言霜的影子。
她就是那麼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躲在角落裏,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因為冷。
聽到了老鼠走出囚室的聲音,安堪才明白她是在害怕,所以才躲得這麼的用力,怕那些可怕的小東西會走進她的懷中吧!
想著,安堪心裏一緊,雙手也直覺的握在一起。
他不想這麼傷害她的,可是他還能怎樣做呢?難道真的氣過了,衰傷過了,就要把一切當作沒有發生過嗎?他是很難再把霜兒接回安家去了,就算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已不再恨霜兒了,也不能這麼自私的。
麵對瑤兒的死,他可是不能有半點私心。
但是,他真的狠不下心來處決霜兒,那是他怎麼也辦不到的事。
深深的注視著,安堪一直立於房內,為她看守的,把囚室內的小動物都一一給掐死可趕走,卻始終不敢出聲來吵醒眼前這個女人。
他已經不想去猜霜兒與瑤兒之間誰對誰錯了,若真有錯,也許錯的人是他吧!他不該享這齊人之福,他不享以為自己能把兩個女人的關係處得好好的,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