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等等。”走在大街上,一個挎著黑色單肩的醜包,臉色泛黃油膩有點黑胡茬的小青年怪笑著叫住了王潭。路上的車隨意停放,綠化帶間的地上落滿厚厚葉,又被行人踩爛、沾上了泥土。幾顆萬年青樹遮出了一片厚厚的陰影,比起外麵的烈日下不知好了多少。
“什麼事?”對於陌生人,王潭自然的警惕,恰好看見從樹木後邊麵包車旁兩個朝這邊張望的壯年男子。他們低聲交談著什麼,而這裏,那青年也張望了下街頭街尾,沒發現什麼。低聲對王潭說:“哥們,你也是道上的吧?”這話說得,王潭笑了笑,不住腹誹:我哪裏像?你哪裏看出來了?說著:“你怎麼知道?”青年又把頭放低了點:“我就說了,一看哥們就知道哥們是有麵子的人。”王潭有些煩躁這種沒營養的話,那青年也識相的說正事了:“哥們想不想發財?”“發財?誰不想?”就在青年希冀的眼神下,王潭一轉語風:“不過我可不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說完就要走。
“哎~別,哥們別急。”青年一手拐住王潭的手臂,又張望下四周。“這事說實話吧,也不是難事,但是我們自己人不合適……一次二十萬,占不了您多少時間,兩三個小時,不到三小時就二十萬,哥們。”青年百般挽留,讓王潭很無語。不過走了半條街倒也把話說清楚了。原來果然不是什麼正經事兒,不過因為不是正經事兒,所以王潭倒是有幾分信了三小時二十萬的神話了。不過騙子的可能性更大了去了,不過自己看起來也不像有錢人吧?“哎,哥們兒?你考慮一下呀。別忙著打電話呀。”“我正打電話報警呢,不要打擾我。”王潭一手掰開呱呱呱的青年,一手做撥號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青年還傻傻的看看四周,然後反應過來了。王潭也自言自語的說:“嗯,就說發現了一個販毒分子。”“哎,別別別,兄弟,咱這樣不厚道。”青年趕緊攔住王潭。然後相互瞪了瞪眼,青年有些麻木的又奸詐的眼,王潭一副不耐的又戲謔的眼光。
“哎呀,哥們是不相信我吧?”說著他掏了掏外衣裏側的衣兜,王潭也是無所謂的停下腳步,看他想幹嘛。青年外衣一掀,有些消瘦的手伸進去搗鼓了一下,拿了一包裝著白色粉末的東西,放在手擺了擺又警惕的看看四周,放了回去。還真是電視上演的毒品的樣子沒錯。王潭心說:“反正這世上是肯定沒有這樣白送錢的,裏麵肯定有貓膩。”
“來,兄弟,我們到那邊詳細的談一下。”哥們變兄弟了。王潭跟著青年,離開人行道,到了停車場的一張麵包車上。這麵包車正是剛才青年第一次和王潭搭話時停在路邊的那張。裏麵連著司機一共有三個人,他們穿著灰色的馬甲,年紀都在三十上下,有些凶像,典型的地方老表哥的造型。反正王潭對這類人是引不起什麼深刻的映像的,可以說是比臉盲還嚴重的臉瞎。他們看見王潭,還對王潭笑笑,拉近距離。然後沉默了一下,其中年紀較大的開口讓司機帶路,說了個地名。然後青年解釋的向王潭說了句:“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談。”王潭沒說什麼,默默把青年和副駕駛上的人和青年的眼神交流收在眼底。一路無話。
車裏的味道不是很好,以前王潭最坐不慣這種車了,劣質人造皮革混著汽油的焦味,不是一般的難聞,實在是令人作嘔!不過現在倒是感覺雖然依舊難聞,但起碼對身體沒有多少影響,暈車的感覺也沒有來。車過了縣城的街道,倒也沒有引起什麼多餘的注目。上午的陽光正燦,開著車窗還是有些悶熱。王潭坐在車裏,停車等紅燈的這會兒看著指揮交通的警察,想著自己周圍的這幾個家夥是販毒的,對比著被太陽曬得汗珠沾在秀額的美女交警。不住感覺這時的畫麵頗有深意,再回味一下,更是有味道。不住心底有些心緒湧起。
王潭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經過由苦逼到修者的轉變,哪怕是最基礎的修者,王潭就感覺自己仿佛心底丟了很多人生的瑣事。其次,也許是某些原因,傷到了靈魂,他的記憶有些丟失。現在正需要一點一點的去找回來,這種感覺其實很不好。這次,他想起他高中畢業那一年了他一個人去省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