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想還是走人的好,轉身入屋內,欲要往前門走去。
走到屋內之時,忽然,聽得有一人咯咯地發出笑聲來,笑聲雖然不恐怖,可也著實嚇人一跳。
熊驚心一瞧,望見一人躺在屋梁橫木上睡覺,見到熊,就側著腦袋對著他笑了一下。
熊打量此人一眼,又暗暗吃了一驚,竟然又是那個身穿麻布衣的人。
熊撇嘴一笑,並不說話,低頭轉身欲要離去。
麻布衣的人卻說道:“哈哈,逍遙暗俠,這種飯菜你也敢吃?”說之時還帶點陰陰陽陽的笑意,他的話中有話,這種飯菜意指是給死人吃的,活人搶死人的飯菜,似乎,不是一般人敢作的。
熊愣了一下,明白意思,苦笑一下,站定說道:“肚子委實餓得很,不吃,受不了。還有那酒香實在令我難以忍受。”
“可你卻上了當,你不知道麼?”那人話題一轉似乎令有玄機。
“上當?”熊詫異地望了過去,見到自己食過的飯菜,忽然,兩眼發綠,道:“你是說……”話沒說畢。
“吱呀……”一聲,前門後門各進入三個人。
“嘣……”一聲,前門後門即刻被緊緊關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邊得十分凝重,頓時,屋內一片死寂,似乎不是很對勁。
死寂的空氣欲要凝結,忽然,一個蒼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不錯,逍遙暗俠,你吃下的酒菜,乃是我們下了毒的飯菜。此毒無色無味,量你也無法察覺。”說話人,是後門進入的,他披麻戴孝,其餘的人同樣披麻戴孝,不知死了何人。
此六人,從後門進來的,最前麵,最中央的是一個消瘦,冷麵如霜的中年人。小眼如冰,眼皮上的皺褶,如同雕琢在石頭的刀痕一樣生硬,射出的眼光,紫青如電 ,眼神簡直要殺人。
他左旁站著一個身材魁梧,豹頭環眼的壯漢,年紀比他略小一些,一雙大眼凸起,死死地盯著熊,仿佛害怕熊逃走了,兩隻大手垂下,手指僵硬又異常地繃緊,欲要將熊撕裂開來一般。
右旁站著一個中年人,倒像一個書生,胡子倒是刮得幹幹淨淨,臉色蒼白,目光如炬,也盯著熊,倘若給他添上一條長長的紅舌頭,就和閻羅王身邊的白無常謝必安相差無幾了。
前門進來的人,最前麵,最中央的是一個矮胖的人,臉也很胖,猶如蟾蜍鼓起來的肚子,臉皮也仿若蟾蜍皮,幾乎把眼睛都掩埋了起來。但他努力睜大眼睛,露出來的部分,也隻有筷子頭一樣大小。他站得嚴肅,一雙眼睛露出來的凶光,卻不是一般的恐懼。仿若兩個怪物,從兩個幽深的黑洞裏發出的綠光,筆直地射入熊的眼內。
此人左旁站定一個笑麵虎,個子也不高,可是他紋絲不動地站著,笑著打量熊的全身上下,似乎要給熊畫一個畫像,定格在他的腦海中,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人。
右邊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人,熊仔細一看,雙方都略顯驚訝,此人正是逍遙一株花。他那猥瑣的樣子,熊永遠不會忘記的。還有他被夏芸一刀割入褲襠裏,那種殘忍的畫麵,他那種絕望的表情,令熊曆曆在目,此事就好比發生在昨天。
逍遙一株花即刻指著熊,上前一步,使勁地頓了一下腳,露出痛苦的表情對其他人,說道:“二哥,就是他和逍遙子,還有個女的把我害成這個樣子。”
“哈哈,原來是你,逍遙一株花,想不到今日你竟然設計要害我。不過,給你痛快一刀的可不是我,你要恩怨分明才是。”熊苦笑了一下說道。
“哼,逍遙暗俠,我們等你已等了很久了。”消瘦中年人厲聲說道,眼中的凶光露得更厲害。
屋梁上的人,插了話,說道:“逍遙暗俠,此刻,也許你在江湖上,並未聽聞他們是何人,那就讓我來介紹介紹。”
“有勞梁兄!”熊麵帶笑容,做了個揖說道。熊本不認識梁上之人,見他躺在屋梁上,就幹脆稱之為梁兄。
那人聽後,哈哈大笑,地說道:“哈哈,有趣,有趣!想不到你死到臨頭,還如此灑脫。你且聽好了,這位消瘦如柴之人,使得一雙鐵筷,近處殺人,讓人防不勝防,人稱鐵筷子,陳丁,排行老二。他左旁這位身材魁梧之人,能使兩口呼風嘯雨八字刀,人稱鐵張飛,孟雷,排行老三。右邊那位使得一把厲害的冷麵鐵扇,人稱冷麵書生,蕭白,排行老四。”
那人轉了轉身子,又接著說道:“前門中間這位,使得一口掃風割地的鉤鐮刀,人稱矮麻子,孫勝,排行老五。左邊這位乃是笑裏藏刀的笑麵虎,左冷坤,排行老六,他的刀會在你最高興之時刺出。最後這位,你都認識了,逍遙一株花,排行老七,使得一把桃花劍奪命劍,專門對付膽小漂亮的女人和小白臉的。”
此人介紹完畢之後,轉過頭來對熊奇怪地笑了一下,道:“逍遙暗俠,這回,你插翅難飛了。”
“很好,我已經全部記住了他們的名堂,但不知為何要向我下毒。”熊苦笑著說,心想:“就算不下毒,我也得死,今日竟然一天中了兩次毒,老天還真會開玩笑。”